这时间,天笑听到有人赞道:“好功夫!真是好功夫!这功夫太神奇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这等功夫!”
“是谁?”天笑问着,寻着来声望去。
他适才光顾打斗,根本没注意这峰顶上还另有其人,望去的一瞬间,呈现在眼里的是一个倚在梅树下的落魄书生。
天笑急忙跃过去,扶起他道:“公子怎生称呼,怎么在这峰顶之上?”
那书生勉强站起来,有气无力道:“我姓徐,名宏祖,家住江苏江阴,是个书香门第之家。我自幼博览群书,最爱的便是游山川名胜,我游过五岳,登过不少有名的高山,见的景致也不同,听人说这‘黄山四绝’闻名天下,便有了兴趣,所以上了这黄山,走到这始信峰上。”
天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你的意志真够坚强,徐大哥,我佩服你。”
徐宏祖不是别人,他便是我国明代的地理学家徐霞客。
他这个人可不简单,二十二岁便开始了长期艰苦的野外考察生活。直到去世,他考察的地方,多是人迹罕见的穷乡僻壤。他常常以野菜充饥,用清泉解渴。在旷野、深山中露宿,几次遇到生命危险,他都毫不退缩。他在我国西南地区考察了一百多个石灰岩洞。他是科学考察石灰岩地貌的先驱,我们应当向徐霞客这种人学习。学习他不畏艰苦,有坚定的信心,追求真理的崇高精神。
天笑见到他就觉得很投缘,正所谓“一见如故!”两人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徐霞客比天笑整整大九岁,天笑称他为徐大哥理所应当。
天笑道:“徐大哥,你饿了吧,我给你烤只山枭吃。”
天笑向四处看了看,这天彻底放晴了,蔚蓝的天空中,漂浮着几朵白云,那阳光照耀着山峰、山谷、松树、怪石,照耀着雪浪的云海、虚无缥缈的雾,天空飞翔的杜鹃鸟、音乐鸟、还有那山枭鸟。
天笑施出“弹指神功”,手指一弹,一颗银白罡气珠射了出去,正在低飞的一只山枭鸟立时被击中。
那山枭鸟没有抖动一下翅膀,竟直落了下来。
天笑身子向前一纵,将山枭鸟抓在了手中,看了看觉得还满意。
他击中的正是山枭鸟的头部,可见他的“弹指神功”准头没得说,火候也到了。
天笑一边拔着山枭鸟的羽毛,一边自责道:“鸟啊鸟,我对不住你,为我兄长充饥,我只得杀了你,对不住,对不住!万物皆可为人活,万物皆可为人用,人无万物不可活,万物无人也生息。”
天笑说完,鸟毛也拔光了,施出“火阳神功”,将山枭鸟烤了个颜色焦黄后,递给了徐霞客。
徐霞客真的饿极了,接过烤熟的山枭,便狼吞虎咽般大嚼大吃起来。
天笑忙说道:“徐大哥,你慢点,别烫着。”
而后问道:“徐大哥,你走不走?你若下山,小弟陪着你一同下山,山下我还有个妹妹在等着我,我想她这时一定急坏了。”
天笑看着这位徐大哥这副吃相,也不好意思说走。
徐霞客咽下嘴里的鸟肉道:“我与贤弟在这黄山相见已是有缘,我更希望咱们有机会再见,不过,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大哥我对这黄山有特殊的兴趣,已经有了一定的心得,所以我还要继续考察一番。”
“徐大哥,有了什么心得,快快说来给小弟听!”天笑特别想听,他与徐霞客相见恨晚,想留下徐大哥的佳话也好作个纪念。
只听徐霞客道:“东岳雄伟壮丽,南岳势雄境幽,西岳壁立千仞,北岳奇险玄幻,中岳嵩高峻极,黄山无不兼而有之。”
然后他笑着对天笑道:“我只不过总结出了两句对游这名山的观点。”
天笑道:“是哪两句?”
徐霞客道:“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天笑冲徐霞客淡淡笑道:“徐大哥,其实小弟登着黄山也有感触,我作了一首《清平乐》,吟来给大哥听听?”
徐霞客惊喜道:“那好呀!吟来听听。”
天笑朗朗吟道:“晨光初照,一览众山小。黄山四绝天下晓,游人都说奇妙。春风吹拂雨潇潇,红花绿叶娇笑。山中景物不少,残梅独占风骚。”
徐霞客赞道:“吟得好,这残梅也赞的妙。看来贤弟也是个爱吟诗作对之人啊!”
天笑又笑道:“徐大哥过奖了,我也是有感而发。”然后他向徐霞客躬身一礼道:“徐大哥,你的那两句心得,小弟已记在心里,我告辞了,你多保重!”
徐霞客心情也很激动,对天笑关切道:“贤弟你也多保重,大哥不会忘记你的。”话音未落,已不见了天笑的身影。
他赞叹道:“真是来无踪去无影的神人也!”
他猛然间一拍大腿,急道:“糟了,我怎么没问他名姓,真是糟糕之极,都怨我!”
他自责着,虽然不知天笑的名姓,但他把天笑这个人的形象牢牢地记在心里,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奇见。
峰顶上的黄山老怪,把天笑与徐霞客的对话,以及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听的明明白白。心里暗想:“天笑这小子不简单啊,看来我是报仇无望,以后还是不惹他为妙。”
边想着边运气冲穴,也不知天笑用的什么手法点的穴,他费了半天劲才把穴道冲开。等他跃下峰顶时,早已不见天笑二人的踪影。
中午,云虽多却薄,春云似薄罗,阳光透过这一层薄罗射下,更加的轻柔。走在这样的阳光之下,当然特别的舒服,何况是坐在马车之内。
马车内的一男一女,正是黄天笑与邵兰兰。
两人下了黄山以后,准备快些回邵家堡,故而雇了一辆马车。
见这赶车的老板非常老练,他驾的车既稳又快,赶马的鞭子抽得吱吱响,马车在大道上飞驰着,车后留下一溜的黄烟,随着马车的前行,村庄,镇店一个个抛在车后。
车内不时有话语传出,偶尔还会有笑声,车外的老板却自言自语道:“多好的一对!”
而后便傻呵呵地笑了,他笑得是那样的开心。
“笑哥,你为什么救我?是我爹派你来的吗?”笑起来蜜一般甜的邵兰兰问着。
天笑摇了摇头道:“是我自愿来的,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要救你。”
“我是你的未婚妻?”邵兰兰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微侧着那桃花般绯红的脸,略带惊诧地睨了天笑一眼。
天笑郑重其事道:“当然是我的未婚妻,比武招亲选出来的,这还有假!”
邵兰兰一听到这,顿时眼圈一红,泪水差点流了下来,悲伤道:“那日,我为了能早点知道选出的夫君,让春花去观看比武,而她逃过一劫,可怜的春桃却死于非命,我对不起春桃妹妹呀!”
天笑忙关切道:“兰妹,不要难过,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邵伯父一定会善待春桃家人的。”
邵兰兰那睫毛轻微的颤动对剪着,一对迷人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感动的薄雾,她的声音如梦般轻软:“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说完脸一红,低下了头,好久没有言语。
天笑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觉得她好美好美,不是觉得,而是确实很美,一种让人难以控制的美。
邵兰兰被他看得脸燥热燥热的,一颗芳心怦怦地乱跳,羞答答地道:“你这么看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这一句倒惊醒了天笑,他忙急道:“对对,我不应该用这种眼神看着你,不过,你着实迷人的很,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般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