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林行远的镇定,听闻周扬的家世背景,夜婴宁和夜澜安两姐妹就显得稍微激动了一些,特别是后者。
此前,夜澜安一直弄不懂为何大伯将才貌俱佳的堂姐夜婴宁嫁给周扬,这会儿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姐夫不仅仅是只有军方背景,居然还是个富三代!
谁不知道,南平谢家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起,就一直是国内乃至亚洲的机械装备巨头,稳坐业界第一把交椅近三十年。
而且,这些年来无论是哪一种财富排行榜,谢家都是赫然在列,榜上有名的!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夜婴宁说不上来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心头忽而泛起一阵落寞,不自觉地连声音里都裹挟着少许责怨的口吻。
“我以为那并不重要。”
周扬微笑着阻断她的话,见一边的夜澜安似乎还要开口,他抬起手做了个阻拦的手势,以玩笑的口吻道:“好啦,饶过我吧,这些事我改天再交代。今天是婴宁生日,我可不想喧宾夺主。”
惊觉林行远还在这里,夜婴宁也连声附和,她能敏锐地嗅到来自他和周扬之间的那股互相戒备互相试探的气息。
和与宠天戈四人在婚礼巧遇,然后一起吃饭那次略有不同,毕竟,周扬和宠天戈是两种不同性格的男人——宠天戈太傲太狂,甚至不屑于对敌人进行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一出手就是重拳;而周扬则更像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先把对方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搜寻到,继而找出破绽,最后给予致命一击。
可是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
“那……我和行远去和长辈们聊聊天,宁宁姐你一会儿还得化妆,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咱们晚上见。”
夜澜安找了个借口,连忙和林行远离开,后者依旧寡言,倒是对她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冲周扬和夜婴宁略一点头,算作告辞。
望着两人的背影,周扬似乎自言自语似的开口道:“原来这就是那位钢琴家啊……”
不知道是不是夜婴宁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好像在“钢琴”两个字上格外加重了语气。
“你昨晚没睡,趁着宴会没开始,去补觉吧,我也准备化妆了。”
实在受不了和周扬单独相处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夜婴宁找了个借口,准备上楼。
不想,周扬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夜婴宁一怔,疑惑地挑眉,无声地询问他的意图。
“如果,我说……”
他皱眉,像是在极力思索着什么,声音拖得很长,但最终仍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有些疲惫地松开手,周扬放开了夜婴宁,耸肩,故作轻松道:“没事。”
夜婴宁只得一脸狐疑地看向他,抿抿唇,沉默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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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迟斜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手机,和正在被化妆师造型师围绕着在脸上头上“大兴土木”的夜婴宁聊着天。
“你那手机一整天没离手,既然这么想段锐,就主动给他打电话啊。”
夜婴宁坐在椅子上,任由好几把大小不一的化妆刷在自己脸上轻扫,抽空瞥了一眼表情明显焦躁不安的苏清迟,笑着出声打趣。
苏清迟一愣,明显语塞,嘴唇嚅动几下,又把话吞了回去。
今天是夜婴宁的24岁生日,作为好友,她自然希望她的生日宴隆重又顺利。
只可惜……
隆重倒是一定隆重,可是顺利嘛……她有些不敢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