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夏麾下骑军很快就杀散了守卫粮车的数百人。
接着就开始放火,也就是一刻钟的时候,绵延数里的粮车逐一被淋上火油点燃。
火焰吞噬了这些米面。
在河南这个为了升斗米都可以大打出手,杀人夺取的地方,数万石粮秣被付之一炬。
而一旁钟钜带人只能目眦欲裂的看着这条长长的火龙。
他什么也做不了。
更气人的是,辽兵留下了几十辆粮车,将粮秣抛洒下来,战马立即啃食起来。
这些战马肆无忌惮的大口咀嚼着。
而钟钜和手下人饿着肚子看着眼前的一切。
但是他们没法,辽兵是分批去就粮,还有一半人马窥视着他们。
这让他们根本不敢有所行动。
辽兵人马都吃饱喝足,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天色要暗下来了。
吴三桂一声令下,数千骑立即飞驰而去,留下的是数里燃烧的灰烬,还有大量的灰尘。
此时,那些流贼才跌坐地上,方才他们面对这大股骑军根本不敢坐下休息,只能站着全力备战,那是要命的关头。
“将军,这样丢失了粮秣,闯王怕是不能饶过我等,”
钟钜的亲将哭丧着脸道。
钟钜么有言声,他当然清楚。
他转运的是当时从福王府缴获的大批粮秣。
保存的较好,口感不错,闯王颇为重视,这才让他带着万余人转运。
结果全部葬送在中牟。
如果折返开封,钟钜感觉有掉脑袋的可能。
“那就不回开封了,”
钟钜咬牙道。
“那能去那里,河南如今都是闯王的天下了,”
亲将苦着脸。
“去南边,投八大王去,八大王如今可不怵闯王,我等带着这些军卒去了也能混个出身,”
钟钜主意已定,他可不甘心被枭首示众。
第二天一早,钟钜统领万余人不再东进,而是立即南下直驱湖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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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东南十余里,一个山坳里,焦埏躺在一处阴凉下呼呼大睡。
这厮平日里就一个毛病,贪睡。
最高纪录是连睡了一天一夜。
这几日赶路疲累,他就找个地方大睡起来。
正睡的香甜,被亲卫叫醒。
“混蛋,没看爷我睡的正香吗,”
焦埏起床气极大。
“大人,斥候急报,李贼的打粮队接近不足十里了,”
亲兵急忙配笑着。
焦埏揉着黑脸,
“多少人,”
“回大人,一万五千人,一千多辆粮车,都是从杞县等处打粮打来的,”
亲兵急忙道。
焦埏吹了一个口哨,
“球的,不是说闯王来了不纳粮吗,怎么到处抢掠呢,真特么的不要脸,你说他们是拿钱买来的吗,”
“大人,据说闯王那里有银钱有数百万两,不过军兵百万,如果拿钱买粮,早就饿死了,根本不够用,”
亲兵笑道。
“这个李闯子就是天下第一号的骗子,”
焦埏啐了口起身。
须臾,大股骑军发动起来。
大地震动起来。
轰轰轰,到处都是马蹄踏地的轰鸣。
四千骑军加上备马,近万匹战马,气势汹汹的冲向了打粮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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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阚盯着扑面而来的大股骑军心中不禁惶恐。
面对这样的骑军,他知道要么抛弃粮秣,要么丢掉性命。
苗阚选择很直接简单,保命。
不过他深知即使摆下军阵,也可能被大股骑军冲毁。
因此,苗阚下令推倒了几十辆粮车,粮车和倾倒的大量的粮袋成了自然的拒马。
数千的流贼就聚拢在这些粮车粮袋后面列阵。
最前排的是一些步弓手和火铳手。
距离这些拒马还有百多步,骑军勒住战马。
‘球的,这些流贼倒是狡猾,’
焦埏破口大骂。
这些玩意比拒马还恶毒,如果踏上了大量的豆类太滑。
而且粮车那物件多庞大。
“大人,其实我等目的就是粮车,他们倒是无所谓,”
身边亲卫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