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降临,女人依然没有回来,小女孩也哭累了,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男孩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地上的包子早已冻硬,男孩依然目不斜视的盯着庙外,那白茫茫一片的雪地,孤寂寒冷,凉似坚冰,就如女孩脸颊上结成冰霜的泪水一般。
天明,小女孩望着未眠的男孩沉默了。
一夜之间,她仿佛长大了一般,不再哭泣,也不再胡闹,十分懂事的默默地趴在男孩怀中,对于女人的事只字未提。
天空再次飘扬起了雪花,男孩沉默地背起小女孩,盯着那残破不堪的破庙看了良久,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风雪之中。
这一次镜头没有跟着移动,水镜中的画面缓缓上升,小小破庙也离视线越来越远,在破庙的影子即将消失不见之时,依稀能够在庙墙的背后,那漫漫的风雪中有一个身影被风雪所掩埋。
……
不足十岁的孩童,能有什么经历。
所谓意识考验,连炼心都算不上,岳沅白只不过借助法器,查看一些孩童印象最深的记忆,用以考察他们的品性,以为身份来历,以前有无做出于心有愧之事。
修道至深处,难面遇到心魔,也算是提前做好准备。
直到,岳沅白看到这些一个个不怎么美好的往事。
现在的明朝也许还没进入小冰河期,但天灾人祸这种每个朝代都有事,绝对不少,此次前来拜师的可不止大户人家的子女,甚至因为岳沅白的刻意选择,留下的拜师大部分都是贫苦人家的出生。
见过了悲欢离合,道心坚定的岳沅白还好,宁则中却是看得泪眼婆娑,喉头不停的哽噎。
其中便是以那小女孩最为让宁则中伤感,以其弱小的年纪,很多东西看不到,但从宁则中的视角,却是发现了很多让人心酸的细节。
本不是多愁善感的宁则中,此刻却是差一点就哭泣了出来。
“这些孩子,太苦了……”宁则中泪眼朦胧的看向岳沅白,征求意见道,“我真想将她们全部收入华山!”
岳沅白将其揽入怀里,宽慰道:“可以,就算她们没有天赋,以其品性我也不忍让她们重新流落江湖,就算达不到标准,也可留在华山当一名杂役!”
可别小看杂役,华山现在大部分弟子都是从杂役爬上来的,而且以华山今时今日的地位,能留下当一个杂役也是天大的荣幸了。
当此时岳沅白说的杂役可不是以往的杂役弟子,弟子有晋升的可能,杂役那就只能永远当一个杂役。
而岳沅白此时指的,便是许多人中达不到留下标准的拜师者。
两万人参加,岳沅白只能留下四千九,要求自然更加苛刻。
远不是第一关“小筑基功”入门就行的。
而宁则中所指的自然是那些修为没达到的,虽然说岳沅白传下的功法,已经十分简略,不吃资源,只看天赋与勤奋,但穷苦人家终日还得为生存奔波,哪有时间修炼,和他们比起来,衣食无忧的富家子弟,肯定具有极大优势。
尽管岳沅白已经极大的避免何种差距了,但一时半会也无法减免,最主要的是功法传下的时间还比较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