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冰冷的剑尖,则是直指着秦怡的咽喉。
这一下子,却是将秦怡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
他急忙摆手道:“使君莫怪!我等实无分裂大汉之意,我等只是,我等只是为汉室,为国家着想……”
“休要饶舌!”
“使君,某所言句句是真啊!”
秦怡此刻说话似乎都带了哭腔。
他原本曾打算好,刘俭若是说不想在邺城立帝,那就请刘俭将陈留王送往袁绍处,让袁绍在荆州拥立新君与雒阳的董卓抗衡。
可哪曾想,刘俭直接拔剑要怼人了!?
看来,这下话也是不能说下去了。
看着一脸慌张,不断道歉的秦怡,刘俭方才缓缓收回了长剑,冷冷开口:
“行废立之事,拥立新君主政,尔等皆常年行于内廷之人,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董卓暴虐,当今天子年轻昏聩,或可一试……”
“然我有我的底线!这天下,只能有一位皇帝,不论是何人,胆敢拥立二君者,致使国家分裂,政权不一,山河破碎……不管他是谁,我刘俭舍去这条性命不要,也誓诛此人三族也!”
“你把这话原封不动的给杨文先带回去,汝只管告诉他,要立陈留王为新帝,可以!但二帝之法,绝对不行!”
秦怡此刻满头大汗,听了刘俭的话,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末吏一定将使君的话给杨公带到……”
“出去!”
一声怒斥,秦怡吓得差点没从原地蹦起来。
他匆忙向刘俭施礼,随后跌跌撞撞的向着厅外跑去。
而与此同时,内堂之中,闪出了一个身影。
贾诩向着秦怡跑远的方向瞥了一眼,道:“他是真被主公吓到了。”
刘俭恢复了平静的面容,笑着将佩剑放在了架子上。
“就得是吓吓他,不然多费唇舌跟他磨叽什么?那样太累。”
贾诩捋着自己的须子,若有所思地道:“想来,他应该是还有话没有说完的……估计,今日下午或是明日,他还会回来的。”
“他还敢回来问我要陈留王?”
贾诩摇了摇头,道:“不,主公适才一番言语,已然使他其丧胆,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带走陈留王去别地立帝分裂国家之事了。”
“不过,依诩之思,他明天还会来此的目的,主要是想主公向询问……到底如何主公才会立帝陈留王?”
刘俭笑了。
“无所谓,那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他好了。”
……
次日,秦怡果然再次出现在了刘俭的面前。
这一次,他表现的更加老实了。
毕竟,对方可是一两句话说不好就操刀子的人,不好惹。
正如贾诩所料的那样,秦怡昨天想了想,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刘俭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光拿嘴说赞成废立!
你赞成归赞成,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陈留王交出来呢?
至少秦怡得把这个事儿问明白之后,他才能回去向杨彪复命啊。
刘俭也不欺骗他。
他很是直接的告诉了秦怡,要陈留王很简单。
一则是要经过朝廷的公义。
朝中诸臣商议过了,主要的重臣们表示支持这件事,那他刘俭就没有问题。
二是废立之事,不会导致天下分裂。
也就是说,同一时期必须只能有一个皇帝。
另一个皇帝若要登基,必须要经过禅让之礼。
像秦怡昨天跟他说的那种让大汉有两位皇帝存在,彼此东西为敌的局面,他坚决不答应。
他刘俭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上一世骂名,手刃了陈留王,也绝不让他们得逞。
这第三就是一旦刘协登基,他刘俭必须要做辅国重臣……排第一的,军政一把抓的那种。
其实这最后一条是刘俭说出来迷惑杨彪他们用的。
他根本就不想将陈留王交给杨彪他们。
不过他还想让杨彪以为他希望加入。
他要给杨彪一个错觉,觉得刘俭想用陈留王来增加自己的政治利益,觉得刘俭是有意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