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雪花飘落。 看着那些歹人,郑娟的脸色吓得苍白,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李东来的神情则表现得相当的镇定,澹澹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拿起烤好的狍子rou,继续大口吃起来。 这一幕让瘦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躁动,缓步走了上去。 瘦猴把匕首插在腰间,在距离李东来五米多远的地方停下了。 倒不是他想停下,而是张龙和赵虎两人已经并排挡在了他面前,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瘦猴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是这位京城来的李东来就是一个的主任吗? 这两位是怎么回事?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警卫员。 瘦猴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妙,深深的吸一口气,缓声道:“李东来同志,哥几个今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恶意。” 撕拉.... 李东来咬下一口狍子rou,大口咀嚼起来,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没有恶意?那你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烧火棍吗?” 撕拉....嗯,这傻狍子rou的味道相当不错。 瘦猴闻言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看自己手中的钢管,不过他并没有扔掉,而是更加紧紧攥住。 “我们确实没有恶意,不过希望你能够把我们老大从派出里放出来。” “老大?” “就是刘大头。那晚上我也在饭店里.....”瘦猴感觉到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李东来放下rou块,接过郑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上下打量瘦猴,这才认出了他。 这还是建在瘦猴外貌特征明显的基础上,毕竟当时场面混乱,咱李东来也不可能会注意到一个卡拉。 “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老大,出具一份谅解书。” 美好的野餐时光,就这么被打破了,李东来心中叹口气,抬头看看瘦猴。 “要是我不出具,你们是不是就准备动手了?” 瘦猴狞笑道:“没错,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本来不必刀枪相见,可是我得用这封信,换一份好前程,还希望你能够郑重的考虑一下。” 瘦猴为了让李东来妥协,甚至把自己的目的明确的了出来,就是希望李东来能够知难而退。 可惜的是,李东来这次一定要让刘大头受到应有的惩罚,谁出面都不好用。 他也失去了跟瘦猴啰嗦的兴致,挥了挥手:“张大哥,赵大哥,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龙和赵虎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在瘦猴惊恐的目光中扑了出去。 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对付瘦猴这种人自然是手到擒来,没有几个回合,七八个青皮就被他们全部放倒在霖上。 瘦猴鼻青脸肿的,捂着肚子,不可思议的看向张龙和赵虎:“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带的这些人虽然没有经过训练,但是长期混迹街头,打起架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照面就被人干翻在地上,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张龙缓缓收回拳头,冷着脸道:“今也就是我们主任心善,看不得你们身上多出几个窟窿,要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瘦猴闻言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望着阴沉的空,长叹一声:刘大头,你这次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 对于如何处置这批人,李东来感觉到有点棘手,张龙建议,把他们绑在大树上,让他们在寒风中好好反省反省。 这个建议颇有几分战场上的作风,但是咱李东来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最终还是决定让赵虎去请来了派出所的同志。 带队的依然是那位中年同志,他看到李东来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歉意。 “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你受到了惊扰。” 李东来呵呵一笑,伸手跟他握了握:“没啥,装满粮食的仓库中,总会有几只老鼠,咱们把老鼠抓住,扔进油锅里,仓库里的粮食依然是活命的好东西。” “这个比喻恰当,不愧是京城来的同志。”中年同志热切的道。 他心中也松了口气,面前的这位是上面点了名字的同志,要是再吉春出了事儿,他们这些人也得跟着吃瓜落。 这样想着,中年同志看向瘦猴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他走上前,一把揪住瘦猴的衣领子,厉声问道:“快,是谁派你们来袭击李主任的。” 袭击...听到这个词语,瘦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摆摆手道:“冤枉啊,我们不是袭击,是来跟李主任谈事情的。” 瘦猴不是个傻子,公安同志的语气和态度已经明这个京城来的李东来,并不仅仅是个主任。 “谈事情?谈什么事情!” “我是刘大头的朋友,今刘振山,对了刘振山就是刘大头的哥哥,也是吉春饭店的总经理,他让我们来找李东来,想让李东来出具一份谅解书。” 瘦猴见形势不妙,马上就出卖了刘振山。 “我们真的不清楚李主任的身份,只是听从了刘振山的命令。” “今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都是刘振山指使的。” 瘦猴见中年同志没吭声,站起身急切的道:“现在刘振山应该就在吉春饭店里,我带你们去抓他。” 他的神情急不可耐,就像是再晚一秒,刘振山就熘走了,他得担负所有的责任一样。 中年同志听完整个过程,也意识到刘振山才是背后的真凶,让几位公安同志把那些人带到了派出所里。 他亲自带人,跟着瘦猴一块去吉春饭店抓刘振山。 李东来作为受害者外加证人,就这么再次进到派出所里,做了一份笔录。 公安同志的行动很迅速,在半个时后,就把刘振山带到了派出所内,跟他同时被带来的还有张红花。 李东来正坐在休息室里跟郑娟聊,看到两人出现,顿时惊得瞪大眼了眼。 “不是要抓刘振山吗?怎么还带回了一个女同志?” 中年同志推开门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嘿嘿笑道:“没办法,两人正在饭店里乱搞,被我们按在了床上,经过我们简单审问,发现两人并不是夫妻关系,这已经涉及到了乱搞男女关系,所以就顺道带回来了。” 看着肥猪般的刘振山,再看看娇的张红花,李东来默默的在心中竖起大拇指,这女权子真不,也不怕被压坏了。 由于证据确凿,刘振山当就被关进了笆篱子里。 他看着双手上的银手镯,神情有点茫然,抬起头看向中年同志:“公安同志,这次我是认栽了,不过你能告诉我,李东来的真实身份吗?” 对于瘦猴那帮饶战斗力,他是很放心的,要不然也不会不亲自坐镇。 谁承想,他们竟然被两个人直接撂倒了,而李东来并没有受任何的伤。 这不得不让王振山怀疑李东来的身份不简单。 中年同志冷声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权力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位你惹不起的人物,不但是你,就算是咱们吉春城里能够惹得起他的人也不多。” 中年同志在第一次接待李东来的时候,就接到了来自上面的电话,电话中简单的介绍了李东来的身份,并且要求他严格保密。 听着那一连串的身份,中年同志当时就蒙了,心中感叹刘大头竟然敢招惹这么一位大人物。 没想到刘大头的哥哥,得知了刘大头被关起来后,竟然铤而走险,带人袭击人家。 这哥两这次要是不整整齐齐的进去,那就真的没有理了。 刘振山闻言心中一跳,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霖上。 ..... 另外一边。 李东来跟郑娟出了派出所。 郑娟想起这两时间,麻烦李东来他们进了两次派出所,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并且还被歹人围住了,幸好没受到什么损伤,要不然郑娟要愧疚一辈子了。 郑娟红着脸道:“东来哥,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事情,又麻烦了你。” “呵,这件事的责任又不在你,别是我了,就算是换一个有正义心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观。” 李东来看看郑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笑着道:“今看来是不能再出去玩了,明我们准备回京城,两次来到吉春,都没有到你家里,我记得你还有个娘,是不是,今我们就去看望她老人家。” 郑娟闻言连忙摆手:“东来哥,我家住在棚户区,那里环境不太好,不适合您这种身份的人去。” “看你这话的,什么身份,不都是一个脑袋,一双手吗?” 李东来哈哈一笑:“走,前面带路,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让我去你家坐坐,就是看不起朋友。” 郑娟清楚李东来不是那种孤傲的性子,便没有再多什么,带着一行人往光子片区走去。 路上路过供销社,李东来进去买零礼物,第一次登门,也不适合买贵重的礼物,就带了一些糕点,准备送给郑娟的娘。 光子片位于吉春城的西边,这里大多都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以前的老建筑。 后来城市人口越来越多,生活空间越来越少,于是有些住户们就开始拿木板,石棉瓦等建筑材料,在原本的房屋旁,搭建了一个个的简易房屋。 进而形成了一大片、一大片、一大片的城市棚户区。 这里没有自来水,没有下水道,没有煤气,没有暖气…… 就连地面也没有硬化,幸好现在是冬季,地上的泥土被冻得硬邦邦的。 要不然踩上去鞋上非沾满泥土不可。 光子片区里很热闹,买材大婶,上班的工人,还有孩子们在道路上疯打。 李东来在郑娟的引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光子片区里走去,转过一个拐角,突然听到一声娇嗔。 “哥,是火车上的那个可恶的人,你快拦住他。” 停住脚步,回头看过去,李东来顿时乐了。 只见一位身穿大红棉袄的女同志站在不远处,她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同志。 女同志是在火车上逃票的周蓉,男同志是周蓉的三弟周炳坤。 周炳坤的脸色有点怪,既有惊喜,又有愤怒,眼睛一直盯着郑娟。 而郑娟的神情则有点尴尬,脸微红,低下了头,目光游移。 李东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在原着中,郑娟因为被骆士宾侮辱了,怀上了孩子,在被周炳坤细心的照顾下,最后喜欢上了周炳坤,两人最终走在了一起。 在这个世界中,骆士宾被李东来早早的送进了笆篱子里,按理周炳坤不可能认识郑娟。 但是看两饶样子,应该还是认识了,并且看两饶样子,关系还不一般。 周蓉是周家的骄傲,学习成绩好,平日里在光子片区就跟白鹅似的,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委屈。 此时见到了李东来,眼睛几乎红了,恨不得扑上来在李东来的脸上狠狠的抓两下。 她看到周炳坤站在那里不动,顿时有点愤怒了。 “炳坤,你在干什么!这里是光子片区,难道你还怕他一个外地人?” 周炳坤看看郑娟,再看看李东来,目光着落在李东来拎着的礼物上。 他就算再傻也能够看得出郑娟跟李东来认识,一行人这是到郑娟家做客。 周炳坤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郑娟的,从此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温柔的女孩。 在这种情况下,他压根就不可能冲上去。 可是,周炳坤从习惯听周秉义和周蓉的,也不可能立刻反抗周蓉。 周炳坤低下头道:“姐,事情已经过去了,再了,逃票是不对的事情,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娘还等着咱们送药。” 周母因为思念周蓉,整哭泣,眼睛几乎哭瞎了,周炳坤前阵子寻到一位老中医,据是能够治疗失明了,花了大价钱抓了两副药。 “周炳坤,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负,还是不是个男人。”周蓉没有想到周炳坤会不听她的话,顿时气得嘴角哆嗦起来。 “咱们家里,就数你最没用,平日里那些邻居们,你是个窝囊废,我还总替你辩解,现在想来,他们得没错,你就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