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喜宴现场。 秦淮茹躲在大树后,本来打算等贾张氏镇住了场子,然后也凑到桌子上大快朵颐。 现在看到贾张氏竟然被傻柱跟于菊花两人联手丢了出去。 她啥时间见过这种场面啊,吓得拔腿就跑。 边跑还边咒骂:李东来这小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在秦淮茹看来,贾张氏这次的做法,可谓是极为聪明。 结婚是一件大喜事,一般人家为了求个好兆头,在这个日子里,要是遇到吃霸王餐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贾张氏做得有那么一点点过火,而李东来的心肠也有那么一点点硬,这才导致前功尽弃。 ... 贾张氏被丢出去之后,摔得七荤八素的,缓了好一阵子,才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揉着小腿,边骂边进到四合院里,怯生生的往人群中瞅。 但不是她胆大包天,现在还敢去捣乱,而是她的那两个搪瓷盆子,还在桌子下放着。 此时已经开席了,大家伙都吃得高兴,谁也没有顾得上贾张氏。 贾张氏也不敢靠近,可是搪瓷盆子是贾家重要的财产,要是被谁顺走了,那就麻烦了。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怯生生的喊来了阎解娣帮她取回了盆子,然后拎着盆子一熘烟的跑了。 没有了贾家人捣乱,喜宴现场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随着一盆子灰褐色的豆干端上桌,这种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是什么菜啊,我老张也算是吃遍大江南北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张红玲的表哥张德顺拎着快子皱起了眉头。 阎解成不顾其他宾客的意见,端起菜盘子,摆在了张德顺跟前。 “张主任,这道菜叫做牛rou豆干,是我们请的那位大厨,亲自cao刀,设计的新菜。” 听到阎解成对张德顺的称呼,其他的宾客都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张德顺是张红玲的堂哥,就算是木材厂的主任,身份尊贵,但是在今天这种场合,阎解成也应该称呼张德顺为堂哥。 而不是一口一个主任的叫着,这不是明摆着向其他的宾客们炫耀:瞧,我家媳妇儿的堂哥是木材厂的主任。 而且,现场的宾客对张德顺也很不满意。 张德顺来到宴会现场后,就一直摆着大主任的谱,从来不拿正眼瞧人,人家跟他打招呼,他也是爱答不理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瞧瞧人家李东来,那可是真正的大主任,还身兼数职,登上过电视机的大人物,待人却很和煦。 两者相比之下,就能看得出谁的思想水平高了。 “新菜,那我得好好瞧瞧了。” 张德顺拿起快子在菜盘子扒拉几下,皱起眉头说道:“什么牛rou豆干啊,这不就是炒豆干吗?只是酱油放多了。” “解成啊,你还年轻,见识少,你这是被那个厨子给湖弄了。” 阎解成正想解释,傻柱正招呼马华给其他桌子上菜,经过主桌的时候,听到这几句话。 他顿时不乐意了,走过来,瞪大眼说道:“小子,你胡说什么呢?” 张德顺今天一直被阎家人恭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冲他呲牙,心中怒火瞬间蹿了出来。 他站起身,瞪着眼说道:“我说的就是你!你瞅瞅,一盘子普普通通的豆干,你竟然当成新菜,这不是忽悠人吗?” “呵,普普通通的豆干?”傻柱大步走到张德顺的跟前,指着盘子说道:“我这是牛rou豆干,豆干是牛rou做的。” 这话一下子把张德顺整蒙蔽了,他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 “豆干是牛rou做的...哈哈....你这个厨子还真是搞笑,我老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这些年为了采购木材东奔西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有牛rou做豆干的。” “那是你见识少!”傻柱对李东来的牛rou膏很有信心,他蔑视的看着张德顺:“说那么多都是胡扯,你现在尝尝,要是豆干里没有牛rou味,我跟你叫一声爷,从此见到你,我都躲得远远的。要是豆干里有牛rou味,我也不让你给我叫爷了,喊一声爹就行了,从此见到我啊,你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张德顺虽然信心十足,却有点不敢下决定。 要是真的赌输了,得向这个傻厨子叫爹,这多丢人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围观的住户们见两人杠上了,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围了过来。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谁要是敢缩脖子,谁就是王八。” “张德顺还是大主任呢!现在竟然被一个厨子拿捏住了,真是丢人。” “豆干怎么可能是牛rou做的,稳赢的局,张主任都不敢押宝,真是一个窝囊废。” .... 张红玲就坐在旁边,听到议论声,站起身怒斥道:“我堂哥是木材厂的大主任,才不是窝囊废,我不准你们那样说我堂哥!” 张红玲拉拉张德顺的衣角,小声说道:“堂哥,这个厨子名叫何雨柱,脑子有点不大正常,被他媳妇儿给打傻了,所以住户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傻柱。” 阎解成小的时候没少被傻柱暴揍,在四合院里最讨厌的人中就有傻柱,在跟张红玲介绍傻柱的情况时,就顺嘴编了这个情况。 谁知道张红玲竟然当真了。 “原来是个傻子啊,我说他怎么敢打这种赌!” “可笑,我还能怕一个傻子吗?” 张德顺此时再也没有顾虑,指着傻柱说道:“咱们一言为定。” 旁边围观的住户们大笑道:“我们作见证。” 张德顺得意洋洋的拿起快子,夹了一块豆干放进嘴巴里,只是一秒钟,他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牛rou...这不是豆干,真是牛rou!” “好浓郁的牛rou味啊,比我吃过的最好的牛rou都要香。” “完犊子了,豆干怎么会有牛rou味道....” “不行,不能承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称呼一个傻子为爹,那多丢脸啊。” 张德顺脸上各种色彩变幻,很快便下定了决心,羊装愤怒的扔下快子:“这不就是豆干嘛,哪有牛rou味,傻柱你赶紧跟我喊爷爷。” “是吗?”傻柱嘿嘿笑,指着那盘子豆干说道:“你的话不能当做证据,咱们得请其他的住户评判。” “对对对,张德顺跟这事儿有厉害关系,他说的话不能算数。” “我来,我早就对这盘子菜好奇了。” 说着话的四合院里的张大爷,他在四合院里的地位仅次于聋老太太,深得住户们的尊敬。 张大爷拎起快子,夹起一块豆干放进嘴巴里,轻轻咀嚼两下。 他的眼睛勐然瞪大:“牛rou,这是牛rou!” 哗! 人群就像是沸腾的水似的瞬间爆开了。 “这明明是豆干,怎么会有牛rou味呢!” “张大爷是老同志了,还能骗我们不成。” “不行,我得尝尝。” 这年代的人笃信实践出真知,几个住户拿起快子,就像是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当豆干放入嘴里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卧槽,厉害了,卧槽。” “还真是牛rou味的豆干。” “不,这已经不能被称为豆干了,而是牛rou!” ..... 听到住户们的议论声,张德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 他这辈子倒不是没有对别人喊过爹,但是那些人都是领导,都手握他的升迁大权。 对那些喊爹,他是心甘情愿。 但是。 面前的这个傻厨子,算是什么东西。 他就算是当儿子也不配! 张德顺打定主意要耍赖,傻柱却不愿意放过他。 “我说,这位张主任,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也不追究你刚才撒谎的责任,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叫一声爹,咱们今天的事情,就算是揭过去。” 啪! 张德顺勐地一拍桌子,冷声道:“傻柱,你一个小厨师,也敢在我面前呲牙咧嘴,我告诉你,我可是木材厂的领导。” “我手下管着上千工人,还有护厂队,你最好跟我老实一点。” 张红玲也不可能让张德顺跟傻柱喊爹,偷偷的踩了阎解放一下。 阎解成这会正在专心消灭那盘子豆干,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咋了?”吃疼之下,连忙放下了快子。 张红玲板起脸:“阎解成,你只顾着吃,没看到我堂哥被人欺负了吗?” 阎解成双手摊开:“红玲,可是这事儿是堂哥不对啊,他跟傻柱打赌,赌输了,自然得认罚。” 张红玲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阎解成,我告诉你,那可是我堂哥,是我最亲近的人,你最好给我放尊敬一点。” “还有,今天你要是不帮我堂哥解围,今天晚上你就别想上床睡觉!” 今晚是阎解成和张红玲的新婚之夜,听到不能上床睡觉,阎解成顿时慌了。 站起身跑到傻柱跟前,讪笑道:“傻柱,今天是我阎解成的大喜之日,大家伙都高高兴兴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张主任,行吗?” 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真会后退一步。 但是咱傻柱可是个混不吝,在不占理的时候,还想闹事,现在占了理,自然不可能轻轻放过。 只是傻柱冲着阎解成摆摆手:“去去去,这是我跟张德顺那小子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说完,他大步走到张德顺面前,冷笑道:“张德顺,我不管你是什么大主任,今儿你输了,就得兑现承诺,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住户们见傻柱语气中夹杂着火气,纷纷后退一步,生怕血溅到了身上。 张德顺却不以为然。 面前的这个厨师,虽然看上去颇为健壮,但是也就是个正常人。 他可是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五十斤的大胖子。 俗话说,身胖力不亏,对付一个一百七八十斤的人,那不是手到擒来? 张德顺并不是迷之自信,他曾经进行过实战。 木材厂里有个年轻小伙子,是武术世家出身,在厂里面号称无敌手。 有一次,张德顺来了兴致,非要跟无敌手较量较量,在全车间工人的面前,无敌手被张德顺一个野蛮冲撞,撞出两米之外。 所以,张德顺觉得傻柱不是自个的对手。 “好小子,你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你呢!” 张德顺站起身,没等住户们反应过来,便一拳挥向傻柱。 傻柱没想到张德顺会突然动手,稍稍愣了一下,此时拳头已经到了跟前。 他来不及思索,伸出手掌攥在了拳头上。 这本是权宜之计,傻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谁承想,张德顺却觉得自个的拳头被铁钳夹住了一样。 “哎吆,我滴娘啊,傻柱,你,你快放开我。” 张德顺扯着嗓子哀嚎,身子弯得跟大虾似的。 “呵,就着水平,还敢跟我斗!” 傻柱此时可不会怜惜他,攥住张德顺的手腕往回拉,顺势一个左勾拳冲上去,直接命中了张德顺的面颊。 张德顺的面颊在拳头的重击下,几乎变形,鼻孔中冒出鼻血。 傻柱一拳挥出之后,还不解气,跟着又是一脚,踹在了张德顺的胸膛上,张德顺被踹倒在地,傻柱一个大步跟上,揪住他的衣领子,拳头挥出,就要给他来一个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 此时,围观的住户和张红玲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张红玲没想到一向神武的堂哥竟然会被傻柱击倒。 连忙瞪着阎解成说道:“阎解成,你,你还不赶紧去救堂哥。” 阎解成也慌了手脚,冲上前,死死的抱住了傻柱的胳膊:“傻柱,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给我一点面子。” “阎解成,你给我放开!” 见傻柱不依不饶,阎解成也红了眼,扭头喊道:“阎解放,阎解旷,你们两个赶紧来,把傻柱给我拉走!” 阎埠贵在四合院里能够成为三大爷,靠的就是子女多,三个儿子都跟小老虎似的,谁见了都得闪到一边。 阎解放,阎解旷跑过来,再加上阎解成,他们三个合力才算是把傻柱拉了起来。 就算是这样,傻柱还不依不饶的踹了张德顺一脚:“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喊一声爹,咱们就没完!” 张德顺挨了打,也气坏了,踉跄的爬起来,大喊道:“阎埠贵,你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