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明点了点头,“好。”
他说完,迈开小短腿从嘉宾们和工作人员的中间穿过,径直走进客厅搬过一个小凳子坐下。
因为腿太短,坐起来后,双腿悬在空中,轻轻晃悠几下。
其他人茫然看着这一幕,还想再问时,叶同尘带着肖翊和罗天成回来。
“商老板。”肖翊笑着问好。
葛羽鸿等人对视一眼,肖警官喊商姐什么?商老板?商姐开公司了吗?
商秋枝淡淡点头,“他在客厅。”
闻言,肖翊和罗天成表情一顿,齐齐看向客厅里乖乖坐着的烛明。
“这小孩……”叶同尘不明所以。
罗天成不等他说话,上前一拜,低声道,“久仰大名,神……”
“我叫烛明。”
罗天成连忙回道,“烛明您好。”
叶同尘没懂为什么罗天成要对一个小孩用尊称。
他仔细打量着烛明,和其不经意的目光对上,身躯猛地一震,随后尊敬的颔首。
神龙身份特殊,是华夏文明的精神图腾。先前神龙渡劫救人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他自然应该尊敬。
“我给他准备了新衣服。”肖翊开口道。
身旁的警察闻言,连忙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肖翊。
肖翊接过后,走进客厅礼貌的弯下腰,“烛明……可以去换一下。”
听见肖翊的话,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这个小男孩衣服破烂,鞋子脏兮兮的,像是从人贩子手里跑出来的一样。
秦盼雪和简梵音看向烛明的眼神带上一丝怜悯。
烛明侧头看向商秋枝,见她点头,立马接过衣服跳下板凳,迈过门槛走到商秋枝跟前。
“商枝枝,我去哪儿换?”
商秋枝侧身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有个卫生间,你去里面换。”
说完,她微微一顿,“知道怎么穿吗?”
烛明自信满满的点头,“嗯嗯,我很聪明哦!”
“好,快去吧。”
见烛明走进屋,叶同尘的眼中露出一抹惊愕。
神龙竟然对商师兄的态度如此好。
“商老板。”肖翊走到商秋枝面前,“烛明就待在你那儿,他的生活费由我们来出,你看可以吗?”
肖翊说得认真,眼神却有些心虚的瞥了眼罗天成。
将烛明留在中转站,由官方负责生活费,看起来是官方的体贴,实则是在时刻告诉商秋枝,烛明为神龙,并非是商秋枝一人的所有物。
况且华夏第一次出现活的神龙在身边,官方自然是要时刻关注,以防有不法分子打上主意,也以防烛明做出任何危及华夏的事。
商秋枝自然听出了官方的意思,她淡淡点头回道,“好,直接给他开个个人账户吧,钱打那上面,我每月定时取。”
肖翊闻言,心中松了口气,他重新扬起笑容,感激的说,“辛苦商老板了。”
“若不是有你在,我们这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举手之劳。”
结束对话,肖翊和罗天成也有其他事件需要去处理——
与村民和员工、节目组所有人签订保密协议。
肖翊知道商秋枝不会说出去,也就没准备她的份。
而酆砚就更别说,这人看起来就什么也不想搭理的样子,天天跟在商秋枝身边,签不签都一样,所以干脆也没准备。
商秋枝转身准备重新回房间,这时酆砚注意到她左脖颈处的一道淡红血丝。
他眼神一冷,跟着商秋枝回到房间将门关上。
听见“砰”的一声,商秋枝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床边准备将背包拉好。
酆砚突然拉住她手臂,将她往怀里一揽。
后背撞进酆砚怀里的商秋枝表情微怔,“你……”
“疼吗?”
“什么?”
商秋枝没明白酆砚的意思,她茫然的扬起头,脖颈处的伤口更加明显。
酆砚抬手轻轻碰了碰,动作克制又温柔。
“这里。”他低声道,“疼吗?”
商秋枝反应过来,挑了下眉,“疼。”
酆砚的眼中顿时布满阴翳,“他该死。”
“哈……”商秋枝低低一笑,转过身双手环住酆砚的脖颈。
“那等他下去了,你帮忙给他穿穿小鞋,教训一顿。”
“不用等他下去。”酆砚说。
商秋枝微怔,继而勾唇一笑,“送到你手中之前,孙海必须经过法律的惩罚,你可不要先一步把他搞死了。”
酆砚紧紧盯着商秋枝,触碰伤口的手移到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
“好 ”
当然不能一次性搞死,要让他经历生不如死之后,以为死亡就可以解脱,但到了地府却发现还有更恐怖的惩罚等着他。
商秋枝受过的疼,流过的血,他都要千万倍偿还。
捏着后颈的动作温柔却不难受,商秋枝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摩挲按压,戏谑道,“很好捏?”
“嗯?”酆砚有些茫然,却还是下意识捏了她的下脖颈。
商秋枝“啧”了一声,环住酆砚的手也学着他的动作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细腻的手轻轻触碰重要的位置,酆砚身子一震,耳朵从而尖处开始变红。
商秋枝还是第一次见酆砚害羞,她稀奇的挑起眉,又捏了一下。
看着粉红逐渐扩到脸颊,商秋枝低笑出声,佯装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很好捏。”
酆砚:“?”
我被调戏了?
“哈哈哈。”商秋枝实在没忍住,笑容明媚了几分。
不再逗他,商秋枝转身重新拉上拉链,察觉到伤口处有些痒,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却发现那道伤口早已消失不见。
她挑了下眉,提着背包重新面向酆砚。
见他脸上和耳边处的红晕未消,打趣道,“想不到我们酆都大帝也挺纯情啊。”
酆砚:“……”
商秋枝笑着绕过酆砚,瞧好这时烛明换完衣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烛明虽然活了多年,但一直藏匿在湖底,与外界接触的不多,穿衣服自然也不怎么熟练。
见烛明的衣服穿得奇怪,商秋枝步子一顿,走上前蹲下帮烛明整理起来。
烛明倒也配合,乖巧的站着,滋起白牙傻乐呵。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屋外的自然光穿过玻璃窗洒进屋内。
卫生间里的暖黄色灯泡仍旧亮着,照得门口的一大一小轮廓模糊柔和。
酆砚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早已从刚才情绪里出来,但此刻,他又陷入另一种情绪里。
这种情绪叫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