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宁可玉石俱焚

“她醒了没有？”冥王不急着进去，莎莎是谢小乐自己找到的女鬼，对谢小乐还挺衷心的，所以尽管莎莎道行很低微，冥王还是把莎莎留在了地府。

“还没醒呢。之前鬼医生来过，他说因为魂魄从她身体出去回来，对她有一定影响，所以需要回复。”冥王把谢小乐抱回来后，大家都很吃惊，因为……他们看上去十分狼狈，冥王明显又再次受创，而谢小乐也昏迷不醒，据知情人明秋说，昭明的一缕魂魄居然从谢小乐身体跑了出来！这是多么惊悚的事情呢！

不等莎莎继续说话，冥王走近了寝殿内殿。看着在床上躺得老老实实的谢小乐，冥王有片刻的晃神，这么个睡法，不是他熟悉的谢小乐，谢小乐喜欢把自己和被子扭成麻花……

不是谢小乐是谁……是昭明么？可是，他也没看过昭明睡觉的样子，昭明和谢小乐，还是不同的吧？昭明也有活泼的时候，但她快乐的时候最多抿嘴一笑，而不会像谢小乐，笑得没心没肺，甚至可以满地打滚。

那么他希望这是谁？是谢小乐，还是昭明？冥王心里又烦躁起来，他忽然变成一缕黑烟，钻进了谢小乐身体里。他想……再见见昭明。

冥王在谢小乐的意识里寻找了好久，终于听到了有些熟悉的笛子声，那是昭明仅会的曲子之一，她不是个风花雪月的人，会的只有那么几首曲子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等他循声而去，果然看到了她，还是一身红衣，从来没有变过，她站着地方，是月华殿的后山，那里有个小瀑布，有个竹亭。她在的时候，冥王从来没有去过月华殿，反倒是这些日子，因为谢小乐的缘故，他对那里还挺熟了。

只是不知道，这场景，是谢小乐的记忆，还是……

却看到昭明的笛子放了下来，她缓缓转身看着冥王，“你来了。”她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十分冷淡。

这让冥王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原来还在……”

“我一直都在，然而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直到天帝把我的魂魄从破魂刀里取出，又放进谢小乐身体中。虽然天帝给封印了我，但是……但是谢小乐毕竟是我转世，在她身体呆久了，我便越来越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昭明叹了气，“我和谢小乐本应该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完整的魂魄，却阴错阳差之间……”

“虽然，你只有一缕魂魄，但是……感觉你们是两个不同的独立存在，也许你可以……从她身体走出去……”竟不知为何，冥王在昭明跟前，竟有些不自在，也许正如明秋所说，他真的变了。

“走出去？”昭明笑了下，“我们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魂魄。其他的魂魄虽然经过几世的轮回，终于适应了残缺的情况，而谢小乐也看起来似乎是正常的，但是……但是你可查过她的转世记录，哪一次不是早夭……残缺的魂魄，必然是脆弱的，每一世，她都活不长久。而我身为神将最主要的力量，却在我这一缕魂中……这也是我能长久不消散的原因，但一魂毕竟是一魂，之前因为在破魂刀中沉睡，所以力量才保留得完好，只是……现在我已经感觉到了力量的流失……”

他听着这些话，心里隐隐作痛，“那么只能让你们融合在一起么？那样的话，存在下来的，是你……还是她？”

昭明笔直看向冥王，“我……还是她？我们难道不是同一个人么？”她又笑了，带着些自嘲，“怎么会是同一个人？我还停留在一千四百年前，而她早已摆脱了过去……你看现在的她，多么的快乐，多么的轻松，笑起来的时候，从来都是那么的真心，我……我竟从来不曾那么开怀的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