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即一同推杯换盏,气氛甚是热络。却听有把苍老声音道:“酒能伤肝,又会乱性。对养生甚有妨碍,所以老朽从来不沾这个,便以茶代酒好了。司马世兄莫怪。”
那黑衣大汉司马平朗声笑道:“博老先生为医道圣手,深诣养生之道,讲的话当然是极有道理了。可惜这美酒就是我司马平的半条性命,若要我戒酒,博老先生不如要我的命去还好了。”
另一把粗豪苍劲的声音哼道:“三蛇博父生平最是怕死,所以酒色财气,一概不沾,是江湖中众所周知的怪人。嘿,不过老博啊老博,不是俺老关说你,咱们反正都已经七老八十,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何必还这么拘束自己?司马老弟,来来来,难得有如此好酒,俺老关来陪你饮。”
旁边有人淡淡道:“关老爷子豪情盖天,不下于当年的廉颇、黄盖。佩服啊,佩服。只是如今咱们身上还有大事要办,这便适可而止吧。待得捉到了那贼子,到时候我宫本忠臣必定舍命陪君子,与关老爷子大醉三天。”
那关老爷子哈哈大笑,连声道好。顿了顿,却向另一人道:“这贼子倒也奇怪。天大地大,他要逃去哪里不好?偏偏却就要到这南蛮地方来。司徒老弟,你可没追踪错吧?”
那位“司徒老弟”冷冷道:“我司徒雅生平本事不多,只有轻功与追踪术两样,倒还颇足自豪。关老爷子假若信不过在下,尽可现在就转身起程回太原,何必多言?”
这位司徒雅说话极是不留情面,开口就让人下不来台。可那关老爷子倒也不恼,只是笑道:“哈哈,司徒老弟莫恼莫恼。我老关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也只这么随口问问罢了。来来来,这杯酒算是老关向你赔礼了。”
席间又有一人沉声道:“假若在其他地方,那么莫三给给不敢胡乱下定论。但在这南蛮地方,莫某却是地主。自能看到许多外人都看不见的东西。那贼子一路西逃,沿途留下的痕迹都十分明显。十有八九,已经入了这犍为县县城,只是不知匿藏在何处而已。”他说话腔调颇为别扭,一字一顿,不类汉人口音。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有人将筷子重重拍落桌面。随即有把略带沙哑,听起来十分性感的女子声音道:“由今年元宵节在合肥城内做下一桩案子开始,那淫贼半年来由东而西,合共糟蹋了三十多名良家女子。就连西门山庄的千金、天星寨寨主未过门的小妾、樊城金家的大小姐、扬州一美人香兰儿,甚至白云观的蓝师妹等都惨遭其毒手。此贼实在作恶多端,罪不容赦。”
她顿了顿,又道:“杜莲既然也身为女子,铲除这等败类,自然是责无旁贷。却难得司马大哥、司徒大哥、莫三先生、欧阳世兄、关、博两位老爷子、还有符迟蔡早贤伉俪等诸位义薄云天,不辞劳苦地与杜莲一起千里追踪。如今好不容易,终于将那贼子堵在这小城之中。这趟定要来个瓮中捉鳖,决不容他再行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