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好受?”毛瑾话没说完,却见毛线一把甩开木加一的手臂,跑进院门口垃圾桶旁干呕起来。
“中暑了?”毛瑾过去拍她后背。
毛线连连摆手,一声接一声地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毛瑾正想着把毛线搀回屋里的时候,却听得木加一朝院里喊了一声:“吴姨,帮忙拿杯温水!”
毛瑾怔住,回头看向木加一,脸色微僵,这孩子倒是不外道啊
“她这两天没吃东西,怕是什么都吐不出来!”木加一的关注点都在毛线身上,并未觉出异样,待他反应过来时,毛瑾正笑盈盈地看着他:“这两日,幸亏你照顾我女儿了!”
“没有,伯母,都是她在帮别人!”木加一道:“您一家都是好人。”
“你也不错!”毛瑾说着一把拎起毛线,道:“给杜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呢!”
原本还呕得死去活来的毛线一下子就收住了,她忽然就跳了起来,朝着她妈大吼:“我有什么理由给人打电话!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了!分手了”
对杜云的思念,被她小心地扎进一只口袋里,丢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她以为,会被淡忘,会被埋没,她没想到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只口袋越来越满,像一只不断膨胀的气球,不断地鼓起,长大,挤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伴着无边的疼痛、狂躁还有羞耻!是的,不可抑制的思念一个人是羞,毫无尊严地爱一个人是耻,这两样,她都占了
思念和疼痛同时发作,伴着强烈的羞耻感,她受不了了,瞬间暴跳如雷。
毛瑾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在毛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毛瑾一个巴掌横劈了过来:“我让你分的?”
毛线“啊”一声尖叫,不是因为疼,而是——她妈的巴掌落在了木加一脸上。
毛瑾出手时,木加一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毛线挡着身后,结结实实地替她接了一掌。
这一下,毛线彻底安静了,愣愣地看着她妈,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
毛瑾拍了下手,冷冷地瞥了木加一一眼,扔下一句“多管闲事”就进屋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