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涵站起来,气的跺脚,说:“流氓有我这么惨的吗?你看看……看看……你看看我鼻子……”
鼻涕都流下来了。
索锁突然就笑了,从包里摸出手帕来要递过去。等发现不对,想
收回来,陈润涵眼疾手快已经一把抽过去按在了鼻子上。她忍了忍,没有出声。陈润涵见她就只是看着自己,擦了鼻子问:“彭因坦工程都进冬歇期了,闲的很,怎么不来接你?”
索锁却问:“好点没有?”
“又酸又疼的。”陈润涵说着,又擦鼻子。疼是真的疼,不过他吸溜吸溜的吸着气,也是真夸张。
索锁看着他手里那方手帕,说:“我不是成心的。”
“知道。”陈润涵说着,伸手过来,拉了下她的帽子。柔软的帽檐卡到她眉眼处,“太冷了,出去等车能冻成冰棍儿。你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帽檐被拉下来,压住了眉眼,索锁有点看不清东西,但是她没立即整理帽子,只是说:“不用。出去就是车站。”
“这个时间你一个人坐公交车?我替流氓谢谢你。”陈润涵没好气地说。
索锁吸了下鼻子,说:“你没事我先走了。”
“哎,你等下……怎么这么难说话呢?我又不是要把你怎么样。我车就在那边。”陈润涵喊着。
后面有车,灯光扫过来,映的两人身影老长。陈润涵拉了索锁一把,让她避开些车。但那车没有像他们预料的似的开过去,而是在他们身边停下了。
“唷,曹操啊。”陈润涵瞅了眼车,就笑嘻嘻地说。
车是彭因坦的。也不知道彭因坦什么时候来的,反正在这个时候他是出现了。陈润涵看看索锁。
索锁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眼睛都看不到,表情也都藏在了厚厚的围巾里。
彭因坦从车上下来,过来连招呼都没跟索锁打,只跟陈润涵一点头,就把索锁推上车去。
“喂,当着我面劫走了人,不是得给个说法?”陈润涵晃着,挡了下彭因坦。“接人倒是也来的准时一点儿。这司机也太不敬业了。跟你说,你要不爱这差事,多少人排队等着呢哈……”
彭因坦伸手过来,拍了拍他胸口,说:“不劳您操心。谢谢了。”
说完他扔下陈润涵就绕过去上了车,开车就走。
陈润涵站在原地“嘿”了一声,看着彭因坦的车是扬长而去,那架势跟彭因坦刚在他面前把索锁带走是如出一辙的又拽又酷的。鼻涕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他那手帕擦擦,又擦的疼了,看看手帕,好家伙,这回可不是清鼻涕了,红彤彤的……
彭因坦车一开出大门,转了弯就停在了路边。
索锁手刚刚被彭因坦抓的都疼了,这会儿藏在口袋里,说:“当着人你能尊重我一下吗?”
“看着他跟你那种态度,我已经很忍耐。”彭因坦说。
索锁脸色一变,咬了下牙,“你说什么?”
“你跟他不是朋友,我跟他也不是。而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不在场,你是不是也该尊重下我?”彭因坦问。
“你……”索锁瞪大眼睛。
“你的手机是丢了吗?”彭因坦问。
索锁愣了下,扒拉了一会儿,手机还真没在身上。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把手机落在哪儿了,“糟糕。”
彭因坦探身过来打开储物盒,从里面拿出两部手机来扔在索锁腿上。
“两部,都是新的。拿着。再丢,再买。”他说,“别让我找不找你。”
索锁看着这一黑一金两部手机,最新款,很漂亮。不过她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放了回去。
“我的手机很好。这个太高级,我不会用。也不要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索锁说。
彭因坦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就因为这个?手机不贵。”
“对你来说不贵,对我来说不是的。谢谢你。但是我手机够用的,不需要换更不需要多出两个来。”索锁说。
彭因坦说:“你是不想收贵重礼物,还是不想让我随时能找到你?”
索锁抿了下唇,终于承认:“都有。”
“所以你是故意的,好有借口躲开我,连去医院也是自己去?”彭因坦问。
索锁又抿了下唇,但她还没说话,彭因坦伸手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