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思虑成疾而难产身故。祖母一夜间白了头发,族人也好,外家也罢,却都想着我是活不成的,即便活下来也不会有出息,想要霸占咱们的家产。若非有汉王府护着,我怕是长不到今日吧?”
杨凡苦笑,昔日那些亲戚,如今竟然还想再做亲戚,甚至想把家里的闺女嫁给他,真是可笑至极。
杨老夫人心疼的握住杨凡的手,这个孙子是多艰难才有今日,没人比她更清楚。
“可我小有所成后,他们又是如何作为,祖母比我看到的更多,孙儿已经寒心了,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杨凡语气没什么波动的说着,对那些所谓的亲人,丝毫不放在心上。
“几次婚事不顺利,孙儿原本打算日后随意娶个女子,为杨家留下血脉便好。可孙儿跟随世子,去了那个小山村,接触到白家人,才知道原来一家人相守相护是那样的美好。”
提起白家,杨凡的语气也轻快了几分。
“明明是一家子从贫苦日子过来,也是被族人欺负的差点家破人亡的,可他们对生活充满希望,还保持着乐于助人的心。白家五个子女,每一个性情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对家人的爱护之心,可以为了家人去做任何事。
孙儿很贪恋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温暖,喜欢那种不做作的相处。是孙儿先动心的,白草一直拒绝孙儿,若非世子要求娶白灵郡主,孙儿不知何时才能等到她点头。”
“她竟是瞧不上你吗?”杨老夫人顿时来了火气。
“白家人疼爱孩子,原本是打算让几个闺女都招赘的,也不怕日后被欺负了。也是孙儿运道好,如今白草总算是点头,孙儿相信她一定会成为好妻子。
因为孙儿只在她那里感受到温柔,并非是矫揉做作的那种。可她温柔善良,又不是那种不辨是非,时刻需要保护的女子。”
说起心上人,杨凡只恨自己读书少了些,没办法形容出白草的美好。
“孙儿既然是先锋,势必要在军营里建功立业,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有任何意外。可万一真的有了那日,白草一定会教导好孩子,照顾好祖母和她自己,而她的家人绝对会尽最大努力照拂他们母子,不会让我的孩子再经历我的一切。”
“浑说!”杨老夫人气的咳嗽起来,“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是想气死我吗?你才多大,敢在我面前说这个字,当我不敢打你吗?”
“祖母别动气,孙儿只是以防万一。是孙儿食言,可孙儿安然无恙,也会留在边关的时候居多。那些所谓的族亲,祖母还要一个人应对吗?
未来的媳妇要是个不能主事的,祖母还要替她扛着吗?汉王府世子妃的亲姐姐,就冲着这个身份,也没人敢对白草做什么,我的孩子才能好好的成长,杨家才能有机会光耀门楣!”
杨老夫人只是看着杨凡,却不再发一言。
不管杨凡说了多少白家的好话,说了多少娶白草的益处,她依旧不喜欢白草嫁过人的事。
可杨老夫人也明白一个事实,能让一向寡言的孙子说出这么多话来,这个女子必定是真的住在孙子的心里。
这门亲事,不应不成了。
白草不知道京城的事,或许她也猜到了,可还是专心的准备嫁妆。
既然杨凡敢求娶,就该是做好迎接阻力的准备,若他连这点都克服不了,这门亲事作罢也没什么可惜的。
秋季的粮食终于抢收完毕,白灵连着几日都在核算账本,确定产量比去年要高将近一成,这才满意。
不是所有的土地都适合种植冬小麦,且再往北会更冷,种植两茬庄稼也不现实,白灵便叼着笔杆子想怎么增高产量,以及农民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