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一高兴,就把北海的财政大权交给了孔鸣,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你想把管卫的府邸改成都尉衙门并无不可,但需割出一块给康成先生办学讲道。”
“那自然求之不得,儿愿意分出一半给康成先生置办学院。”
作为当世大儒的郑玄名气比肩卢植,倘若帮他在剧县置办学堂广揽门生,怕是天下的读书人会趋之若鹜,正所谓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父亲放心就是,孩儿宁可不招兵也一定先置办学院。”孔鸣拍着胸膛大包大揽,内心则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
孔融露出欣慰之色,抚须称赞:“孺子可教也,儒道乃是先祖所创,作为圣人之后当竭力发扬光大。”
孔鸣立即召来彭仪,命他火速招募泥瓦匠把管府从中间砌筑一道墙,一分为二,后院另建门楼,挂上“郑氏学院”的牌匾,前院则当做都尉衙门。
见孔融如此重视儒学,郑玄大为感动,毫不犹豫的答应把设在高密的学院搬到剧县,甚至命弟子崔琰、赵商出仕辅佐孔融治理北海政务。
崔琰虽然更想回家乡河北效力,但师命难违,况且孔融也是他尊重的儒学大佬,当即痛快答应了下来:“谨遵恩师之命!”
除了崔琰、赵商两位郑玄的高徒答应出仕之外,作为北海士族的邴原也爽快答应了孔鸣的邀约,出仕担任北海粮草之职。
一时间,各路儒道中人频频出没于相府,羽扇纶巾,谈笑生风,尽显儒雅之气。
“好啊,好啊,天下名士尽入我孔氏幕中矣!”
孔融心情大好,天天去跟郑玄谈儒论道,甚至把政权也扔给了孔鸣和彭仪。
不数日,洛阳的诏书抵达北海,罢免管卫的兵马都尉之职,克日押解到京师问罪。
孔融又与郡丞王温联袂上书洛阳,就说管卫勾结管亥意欲献城投贼,事发遭到乡绅讨伐,已畏罪自尽,因此表奏孔鸣为北海都尉,望朝廷恩准。
任命诏书还没下来,北海三军已经全部把孔鸣当成了统兵都尉,所到之处,人皆称呼“孔都尉。”
孔鸣尽管很想留下陈宫担任自己的谋士,但现在诸侯还未竖起大旗割据,区区都尉也没有资格开府治事,考虑着陈宫更愿意到地方担任县令,孔鸣便大笔一挥任命陈宫前往平寿县担任县令。
“公子再造之恩,宫没齿难忘,宫去地方治理一年半载,但有召唤,必不敢辞。”
陈宫临行之时再三拜谢,又提醒道:“董贼嚣张跋扈,废帝在先,鸩杀何太后在后,甚至佩剑入朝,夜宿皇宫,惹得天怒人怨。
想来用不了多久天下英雄将会群起而攻之,宫以为公子不如以使君的名义诏告天下,集结各路英雄共讨董贼。若公子有此想法,宫便不去平寿担任这县令了。”
孔鸣目光微动,便把陈宫的心思猜透了一半。
以陈宫性格之谨慎,想来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多半是怕自己是个夸夸其谈之辈,因此才去平寿担任县令,一来可以实现他治理地方的抱负,二来可以继续观察自己是不是个值得辅佐的主公。
“公台先生放心,董贼祸国殃民,百倍千倍于管卫,鸣必除之!”
孔鸣先一口应诺,接着作出分析:“家父名气大于实力,况且北海郡目前兵力也就五六千人,暂时不宜做这出头鸟。
鸣接下来打算广招兵马,积蓄粮草,只等德高望重之人登高一呼,鸣必然出兵响应。若下去个一年两载,实在无人站出来号召诸侯讨董,等我孔家羽翼丰满之时,鸣定当出兵诛贼!”
陈宫露出欣慰之色:“既如此,宫随时等候公子召唤。”
“鸣之所以让公台先生去平寿做县令,而不是去其他地方,还有一个原因。”孔鸣拉着陈宫的手,并不急于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