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这个叫郑侠你多留意一下!”沉思片刻,林昭吩咐一声。
公子要干什么,蒋雷霆并未多问,既然公子吩咐了,那按照吩咐办事就是了。狄青的眼神动了动,如有所思,他的想法比较深远。王安石可是皇帝赵顼的左膀右臂,将来林昭与赵顼之间少不得要有直接的面对,那么王安石该如何对待呢?
狄青并不知道这场变法在历史上的地位,也不知带王安石在林昭心中的地位,以及那种特殊的看法。他所考虑的只是如何能打击赵顼,如何能为公子争取有力条件,对将来的夺位大战有所帮助。皇位争夺,从来都没有感情可言,如果王安石是一块绊脚石,那么他会毫不犹豫踢开的。
历史到目前为止,并未发生太多的改变,只是略微有一些偏差而已。林昭以前并未在意,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当作是历史的完成者,而今他却要做这个世界的改变者。既然来了大宋朝,又有着极为特殊的身份,那么就要好好珍惜,让大宋朝有一个全新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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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之间的和谈依旧在继续,林昭一开始便狮子大张口,要求西夏将整个绥州割让。如此恶劣的要求,西夏怎么可能答应呢?
“林侍郎,绥州本就是我西夏定难五州故地,是绝对不可能想让的。相反,倒是贵国占据了我们绥州的土地,还请退回去吧!”拓跋石也算不卑不亢,出言反对。割让土地这是原则姓的问题,任何朝代对于任何国家而言都异常重视,哪怕只是一寸土地,如若有失,必然会是千夫所指,青史骂名。君不见,晚期时期一个个的条约,丧权辱国,丢失的国土让人多么的愤恨。自古以来,这种事情的确谁也不敢轻易冒险,是绝对姓的原则姓问题,西夏同样如此。
何况定难五州还是拓跋氏的发祥祖地,若是有什么闪失,他如何向太后与国主、如何向满朝大臣,西夏子民交待?拓跋石自然格外坚持。
林昭却笑道:“拓跋将军不必着急,我们现在需要先确定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拓跋石有些警惕地看着林昭,这个年轻的宋朝人着实太狡猾,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上当,必须要小心。
“西夏是否宋朝的臣子,是我大宋的藩属?”林昭一字一顿,强调这个问题。割地是原则姓问题,君臣关系也是原则姓问题。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关系,可是其中的牵涉可就大了。大宋朝的读书人们爱面子,看中的就是这一点,宁可放弃一些实际的利益,也绝对不在名分的事情让有任何的让步。
要不当年李元昊之前闹腾了许多年,宋朝也一直采取容忍的态度,结果最后一称帝,却惹得宋朝大怒,立即出兵讨伐。李元昊很识时务,瞧见情况不妙,立即取消帝号。宋朝人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谓极为惨重,岁赐可是不少。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花钱买和平,宋朝虽然富庶,却也没有富裕到这个程度。要知道北宋灭亡的原因之一,便是冗费问题。而且这种方式是那样的屈辱,想想一个泱泱大国,居然要被迫向自己的臣子,藩属国缴纳那么多的财帛,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
林昭觉得此事很屈辱,不顾眼下还必须得忍着。如此一来,大宋朝数十年来花钱买下的宗主国身份就更加的弥足珍贵了,这一点必须要确定下来。
“这……”拓跋石有些迟疑了,这种问题是原则姓的,轻率的回答,会让人很被动的。他已然在尽力避免了,可是林昭根本不给他躲闪的机会。
“怎么?拓跋将军有疑问吗?”林昭果然是步步紧逼,那英气勃勃的眼神有些迫人,更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威严。
拓跋石很是无奈,他知道这一点对于宋朝的意义,是不可侵犯的原则。所以他不敢反对,若是因此惹得宋朝人大怒,和以前一样与西夏拼个你死我活,可就不美了。再者,梁太后吩咐了,让他尽量稳住宋朝人。这问题不答应,还能继续谈下去吗?
也罢!先应付下来再说吧!拓跋石轻轻点头:“没错,这一点我们自然不否认,当然了,贵邦每年的岁赐可不能少!”
“岁赐的事情稍后再说!”林昭显然不愿意和他纠缠,当即道:“既然西夏是宋朝的臣子,那么西夏的国土也是宋朝的一部分对吗?那么绥州的归属也就没有什么争议可言,就由大宋将士来驻守好了。”
绕了半天,林昭的真正的目的在这里。又在逻辑上给拓跋石挖了个坑,刚好让他跳进来。
拓跋石很郁闷,说道:“绥州一直在西夏掌握之中,又是我党项祖地,牵涉到了祭祀等诸多事情,就不麻烦宋军了。”
于是乎,两人在围绕绥州的问题上几乎是形成了拉锯战,彼此之间各种讨价还价。双方都很清楚,目前绥州这种状况很好,谁也不会轻易让出土地来的。这样的争执可以说是无稽之谈,可是形势上还是得照常进行。
林昭自然很清楚,拿到绥州没有可能,这边虚晃一枪,挫西夏人的锐气与狂妄。然后再从其他地方着手,虽说无法断定和谈一定会成功。但也必须为成功做好准备,绝对不能在名义上让大宋朝吃亏。
“可是贵国的梁国相互这样说的,这可如何是好……”林昭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拓跋石自然明白,梁乙埋在对方手中,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唉,想要换回国相,必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件事不是国相能够做主的,很抱歉,我们不能答应。”拓跋石斩钉截铁地回答。
林昭轻轻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笑问道:“那岁赐的事情呢,这个梁乙埋应该能说了算吧!”
“这个……”拓跋石知道,岁赐对于西夏财政的意义很重要。而今林昭却要在这个方面打主意,不得不防啊!
“梁国相可是说了,三年岁赐作为给大宋朝的补偿。”林昭轻轻一笑,续道:“鉴于其空手而来的状况,还得补上一份见面礼,所以未来八年的岁赐就取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