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这时,那人似乎被逼到了绝境一般,竟然开口说下一长串的话。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谈婚论嫁之事,荒谬不已,你还是不要说笑了!”
“若是姑娘觉得有恩于我,那待我回去,便派人将你好好安置就是!”
“可我对你一见倾心了,怎么办?”七夕微微一笑,继续道。
“我不想夜夜思君君不归!”
对于七夕的胆大直白,那人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冷冷地说:“虽说你是魔,但并非就可以毫无礼义廉耻之心!”
“礼义廉耻?”七夕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所言所为,合乎情,止于礼,不过对所慕之人诉衷情罢了……”
“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毫无礼义廉耻了!还是……”
七夕青丝散尽,眉眼如丝,不过轻轻一挑,顿时就是风情万种,清朗的声音,此时柔媚至极。
“你心里想的,与嘴上讲的,全然两副模样……”
语毕,那人冷冷地看着七夕,漠然不语。
“怎么?我是不是好看到,让你移不开眼!”
“狼狈!”那人静静地吐出了两个字。
七夕一愣,有些抓不住要领的茫然。
那人手一翻,手心之上,出现了一枚水镜,正泛着细细的涟漪,他将其递向茫然的七夕。
七夕不解,瞥了一眼面前的水镜,嘴上却仍止不住打趣。
“送我的定亲之物?”
那人没有反应,拿着水镜默默地站在。
“那我就收……”
七夕话语瞬间止住,水镜之中,涟漪荡漾,清晰着映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
散落的青丝炸毛一般地胡乱搭在头上,甚至碎掉的白玉冠仍是歪歪扭扭地勾在一团乱发里。而面上,方才激荡的空气,划得她的脸上血痕遍布,纵横交错,恐怖至极!
她不死心地眨巴了下眼睛,只见镜中的那抹狼狈也跟着眨了眨眼。她低垂着头,指尖死死地剜住水镜边缘,粉色的指甲盖上一阵发白。
心中一片抑郁难解的尴尬!一想到她方才就是顶着这幅模样故作姿态,她就恨不得立马羞愧地钻进地缝中!
“那个……”
她红着脸,叽叽呜呜地想要解释,只是,话到嘴边,她也说不出来。
毕竟,顶着这张脸,她总不能解释说,她本来长得很美吧!
不过,她越想,心中就越是气恼!那人明明打从一开始就看见她这副模样,却不出言提醒,待她话说光,丑出尽了,竟然还给她一枚水镜!
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是故意的!”
她气急了,一抬头,正欲质问,不料,面前早已没了那抹蓝色身影……
……
“然后呢?”南柯皱着眉头打量着出神的七夕,不可置信地说。
“你该不会就那样,灰溜溜地回来了吧!”
七夕眨了眨眼睛,似默认了南柯的话一般。
“你也忒没出息了吧!”
南柯嗤笑一声,拍着一案都是脂粉的桌面,恨铁不成钢地说。
“灰溜溜回来也就算了!你还使劲地往脸上抹堆这些东西,怎么?难道还想要以倾城之姿去找他!”
“南柯!”七夕忽地语重心长地看着她。
“正所谓,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咱们也不能就这样被欺负了去!”
“何必那么麻烦,就找到他,把他打一顿就好了!”
“不行!”七夕一声打断。
“瞧你那两眼冒精光的模样,还是实话实说吧!”南柯不屑地瞥了一眼双颊飞霞的七夕。
“你就是喜欢上那人了!”
“那有如何!男欢女爱正常得很!”被戳穿了心思,七夕反倒是更加理直气壮,无所顾忌了!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南柯有些不解。
“你俩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而且他还那般对你!”
七夕一顿,其实她也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明明不过初见,明明都是冷漠以对,为什么呢?沉吟了片刻,她方才缓缓开口。
“或许,只是,心动了,一抬眸,而他,刚好在……”
“很矫情,是吧……”七夕似自嘲一般地弯起嘴角。
“是挺矫情的!”南柯实诚地点了点头,她指着七夕心脏的位置。
“不过,这东西,不是一直都挺矫情的吗!”
“你这孩子!”见南柯打趣自己,七夕心下一乐,面上却是故作正色。
“什么孩子!”南柯不满地撇嘴道。
“我可是魔君亲授的将军!即将就要去围剿宗之了!”
“宗之?你的铸剑人?”七夕一愣,有些担忧。
“放心好了!他于我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南柯自然知晓七夕担心她心里迈不过那关。
“你呀!”七夕宠溺地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别你呀我的!咱们不分你我!所以,明天你要陪我去天族,商议相关事宜!”
“知道了!”
“你可别像绞杀巨蟒怪一样记错时间了,到时只身闯天族的丢面之事,我可就不想认识你了!”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