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
修远低垂着眼眸,只是微笑喝着清茶,并不在说话。
宋南柯的脸上一僵,一刹那地变了颜色。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瞪着闲适自在的修远,感觉胸腔就是一口高压锅,,压力不断加大,几欲濒临爆炸。
“生气了?”低垂着眼眸的修远再次淡淡问道。
宋南柯面上一红,坐在那,胸口起伏不定,满心的郁闷,却也止不住偷偷打量着,见修远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心中一阵委屈。
“是的!我生气了!”她有些挫败地瞧着修远,委屈巴巴地说。
“那方才为什么不说?”
被他这么一说,宋南柯更是不自在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我矫情行不行!”
她有些郁闷,别人生气,都得疼着哄着;而她生气,不哄也就算了,为啥要自我检讨!
“姑娘……”修远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
闻言,宋南柯眉头不住地微蹙,不解地看着被握住的手,心中有几分的莫名。该不会见她检讨完后,还得来个思想教育吧。
“这儿”他指着心脏的位置。
“有什么事,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逃避不前。”
宋南柯一愣,有些意外,愕然地说:“大侠,你好像说错了,明明是你一直都不将事情告诉我,让我在一旁瞎操心。我什么时候逃……”
看着修远幽深且炙热的眼神,她忽地止住了话语,想起那夜在尧山,她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之事。
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眨巴了下眼睛,抿着唇,皮笑肉不笑地谄媚道:“大侠,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气量非常。那事,真的就是那样,我没有,没有……”
修远并不说话,只是嗯的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侠!”
她两手一摊,僵笑着解释:“这三更半夜的就容易多愁善感,我当时见你慨叹,也不过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她坦然地看着修远,她并没有说谎,当时确是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平白无故地生出那个念头。
只是,冷静下来细想,那不过是她异想天开而已。
“真的!”见修远仍是无语,她就差拍着胸口发誓了。
“宋姐姐,修远大哥!”就在脸上坦荡几欲绷不住之时,门外便传来了怀暮亮堂的嗓音。
宋南柯如临大赦一般地寻声望去,只见怀暮扯着莫羡匆匆而来,鹅黄的纱裙随风摆动,活像一只翩翩蝴蝶。
“宋姐姐,你看!”怀暮一把将莫羡推到她的跟前,明亮的眼中洋溢着光芒。
“小和尚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小僧乃是男子,漂亮并不可用于小僧身上。再说了,施主莫要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莫羡似乎不满怀暮的评价,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解释。
“出家人不打诳语,对你,我可是说得都是真话。”
怀暮眼睛与眉毛灵活地动着,得意得就像在她的脸上跳舞。
“我不能因为你是男子,所以特意诓骗你,你长得很是威武吧……”
“噗呲……”
宋南柯冷不丁地绽放出笑颜,嘴角上翘,变成了一弯月牙儿。
“漂亮也好,威武也罢,总之我们的莫羡啊,长得非常好看!”
“宋姐姐所言极是!”
怀暮一屁股便坐在她的身侧,拉着她的手,很是赞同的说道。
“哈哈哈……”宋南柯好笑地瞥了几眼红霞纷飞的莫羡,朝着怀暮笑道。
“莫羡脸皮薄,莫要再打趣了,不然,他就该像个大姑娘似地捂脸跑掉了。”
“你,你们……”
莫羡咽住了话,红了脸,局促不安,掉过脸不好,不掉去又不好意思。
“修远大哥,小和尚为什么会突然变了模样?”
见莫羡这幅模样,怀暮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眉眼清清亮亮的脸上瞬间敛了笑意,看着修远转移话题。
“鲛人怀胎,胎儿势必会吸尽母体的灵力才可成长。当初明月执意修行,她不断增长的灵力,自然就遏制了莫羡的成长。”
“如今,鲛珠化去了它最后的一点灵力,莫羡身上的禁锢也就没了。”
“可是,若太子没有将鲛珠给小和尚,那么他岂不是一直都是孩童模样?”怀暮有些不解。
“与鲛珠无关。”修远看着侧身以对的宋南柯,温和的脸上掠过一缕黯然,却也平静地继续道。
“不管鲛珠在何处,只要其中的灵力散尽,那么莫羡便可恢复原貌。”
“那……”怀暮咽住了话,她偷偷地打量着仍有几分局促的莫羡,心中似乎有些苦闷。
灵力散尽,那么他的娘亲岂不是不在了?不过,这戳人伤口的话,她亦问不出口。
“掌门,掌门……”一阵急促却又熟悉的声音惊醒了她的失神。
看着忽地忽然出现的宛秋,怀暮一愣,有些意外,愕然道:
“你怎么在这?”
宛秋不理会怀暮,面上一阵惶急,看着修远,慌忙道。
“掌门,师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