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蟾似是为难地低低道:“实不相瞒,说急不急……只是攸关白鹭镇数万饥民,所以柳某才……”
“白鹭镇?”莺哥先是一阵激动,接着脸色一冷,疑惑地望向柳金蟾,“你要……白鹭镇的县……”言罢,莺哥心口好一阵震动!
“嘘——”
柳金蟾赶紧捂住莺哥的嘴:“好哥哥,这可是要命的事儿!”低调低调!
莺哥的心扑腾腾直跳,眼瞪着柳金蟾那认真的神情,暗道那白鹭镇可是今岁刘宣升迁进京前亲自提拔的自己亲戚……此人可非福娘可比呢!
“你既知是要命的事儿,怎……又要太岁头上动土?”莺哥听着自己嘴里吐出的话的,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在说话:太不要命了!
柳金蟾待要答莺哥两句,无奈她还未张口,一只肥肥的手就朝着莺哥的脸儿伸了过来:“小模样儿,越生越俊了呢!”言罢还在莺哥的下颌处,意味深长地捏了捏。
莺哥虽是眼含不满,但脸上却是冷笑着娇嗔道:“白总管不陪着知府大人里面坐,怎得还有闲情看莺哥这等小角色?”说话间,已经将自己脸上那只毛手,好似愤愤地甩开了去。
来人要如何,无奈脸一转,就看见了睁着大大眼呆呆地瞅着她,好似半日不能回神的柳金蟾,然后鄙夷的眼在对柳金蟾那张桃花面露出不满时,眼一低,余光扫过柳金蟾滚滚的肚子时,嘴角就挂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朝对她冷言冷语的莺哥嘲讽道:
“怪道见本总管爱理不理,和着是也有了好相与……还是个大了肚子的!她……”
不待白总管说出更多的不堪的话儿,莺哥当即赏了白总管一个大白眼,不冷不热地反唇相讥道:“说喜欢,你就来三媒九聘,一张嘴儿贫着,算怎么回事儿?当我们牡丹亭是何地?当我莺哥又算怎么回事儿?哼——若没这心思,空耍嘴皮子,倒让人瞧不上!”
说着,莺哥再赏白总管一眼儿不说,还奋力拿手将白总管推开,自己从她身侧故意擦身挤过去,一副怨愤不已的娇俏模样,乍一看倒像是小情人恼了别扭呢!
柳金蟾有点咋舌,突然有点分不清这二人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了。
白总管眼见莺哥傲娇地又回去扑粉了,心里倒是喜欢他的娇俏,只是……这脾气这嘴巴……少不得摸着鼻尖,与犹未尽地嘀咕了一句:“小辣椒……”眼直直地瞅着莺哥那身子,好似恨不得掉进了那衣襟里去,要怎么的似的!
柳金蟾搞不清状况,也不敢造次,索性就靠着墙儿往外蹭,只可惜她方才蹭了两步半不到,这白总管的眼就将柳金蟾逮了个正着:
“我们……似乎见过?”她目光一收,立刻露出熟悉的感觉来。
柳金蟾心一紧,天要亡她也!
“呵呵,白总管!”柳金蟾一拱手,“多日不见!”常言说的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此白总管乃是苏州知府跟前的第一红人,可见此苏州知府,内里也是个刘宣之流的官——
自己前景堪忧啊!
白总管一听柳金蟾这话,当即笑了:“柳姑娘,据说城里的刘府寻你大半月了!”怪道寻你不着,合着……是藏在了知府大人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