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是参鸡汤,右边是黄金粥,不多,但参鸡汤后是整整一瓦罐的鸡,黄金粥后又好大一砂锅——
这是要把她柳金蟾活活撑死的节奏啊!
“来尝尝!青儿,赶紧给你妻主吹冷了啊?”何幺幺暗推薛青。
薛青一个小碎步就站在了柳金蟾的身前,羞答答的脸满是未经真人事的局促,手捧粥碗,眼巴巴地瞅着柳金蟾,既怕北堂傲,又想亲近柳金蟾,怎么说呢,他自十五进柳家大院至今三年有余了,柳金蟾都还没好好碰过他,在柳家说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夫人……”薛青恭恭敬敬地拿着勺子搅动粥碗,想舀起一勺递至柳金蟾唇边。
北堂傲岂能让他如意,当即瞪圆了虎目,别说他薛青是柳金蟾旧日的相好,就拿他是个青青白白的,他就十二分忌惮?以柳金蟾那对他都无比负责的态度,倘或……她们真有了点什么?那……他这以后衾寒被冷,向谁哭去?
“夫人而今也是举人了,说出去也是个夫人,在自家院里用饭,当着公公、为夫、众仆在此……这样,说出去,只怕让人非议!”
北堂傲在桌前,正襟危坐,一脸漠然。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赶紧双手接了薛青手里的碗,连他的手都不敢碰,直道:“礼法森严,在外可不比在家!”
何幺幺咬唇,耳听北堂傲端出礼法来,也不好说甚,只得摆手示意薛青暂退,亲自再出马:“既然公公在此,女婿与公公同桌吃饭……只怕也不妥当吧?”
北堂傲也不啰嗦,当即一戳柳金蟾,就将柳金蟾一道弄站了起来,但嘴上就是咬紧了,半个字不露,不是柳金蟾在此,他得让何幺幺站起来,分清楚到底谁尊谁卑!
何幺幺眼见女儿也被拉站起来了,不禁脸上一怒,伸手就将柳金蟾拉坐下:“爹爹让他站着吃饭,你怎得也跟着站起来?气爹爹不是?爹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说着,他瞪向北堂傲:“你还不来伺候?”
北堂傲忍了又忍,但眼瞅柳金蟾那担心地模样,又少不得站在柳金蟾身后,恭恭顺顺地替柳金蟾剔骨去渣。
“我这呢?”何幺幺指了指自己桌前的碗,顿觉还是要这么着收拾女婿才叫爽。
北堂傲放下筷子,端起何幺幺的碗儿开始吹冷,不是大家公子的教育,他真想弄几点唾沫星子进去,看他喝下去什么味道,但唾沫星子不能弄嘛,他趁着手快,不忘把自己的指尖放进去涮了涮。
“公公——”北堂傲无比恭敬地将粥呈放在何幺幺面前,眼瞅着何幺幺端起粥碗,满心愉悦。
何幺幺装腔作势喝了一口,立刻对着北堂傲很是挑剔地喝骂道:“烫死了,你个小蹄子想烫死老夫不成?”收拾女婿,他方法多了去了!
北堂傲忍忍,二度笑着抬起粥碗,这次他把每个指头都好好涮涮,直看得后面刚才还担心北堂傲又发公子脾气的奉箭,纷纷为何幺幺捏了一把汗。
“公公——”涮得心情倍爽的北堂傲,笑意浓浓地将粥碗放在何幺幺面前,“若是冷了,女婿立马抬去厨房给您热热!”然后放点好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