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懂朱批是什么意思,但一看,也知金蟾与这疯公子的婚事是猫抓的糍粑脱不了爪爪不说,这辈子连休他都不要想了,为何?
那长长长的嫁妆单子、与只有一行字的聘礼单子,就明明白白地在昭告着一件事:
这公子疯是疯,但他是以贵嫁贱、以富嫁贫……出夫有七出三不出,这疯公子明明白白就在不出之列!
何幺幺只觉得眼花,有些看不清那单子上的字,但若说眼发黑,那也不至于。
“论理,我们爷与夫人的婚事门不当户不对,府上是不会应允……但……想必何季叔也听雨墨说了,我们公子有病……府中老爷夫人其实也打算养公子一辈子算了,不想我们公子南下养病时,突然发病往那江里跳,后来,说来也是天意……就遇上了少夫人!”
奉箭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无须进述,省得一个人说一个样儿,画蛇添足了,柳金蟾的过去,相府早就查得一清二楚,说她眠花卧柳、风流不止,其母更是一再纵容,在景陵县乃至整个金陵城简直就是出了名的轻浮薄情小姐中的翘楚,数年来,狎玩过的小倌儿没有过一夜是重复的,更别说她家就开着妓院,那院门几乎都是对她大开的,更有传说,说她二姐那里,但凡有新破处的小倌要出门迎客,她二姐都会邀她去玩个新鲜,调教一番,因为经她手的小倌后来没有不大胆的……
是不是夸张,奉箭不知,但他们屋里那个被那慕容嫣碰了,其后三年对男女之事更是憎恶不已的爷儿,经她一夜,其后夜夜等弄,还一日要的比一日长来看,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奉箭相信,关于柳金蟾对男人是怎么下手的,何幺幺这个一看就生了张桃花脸的爹,不会不知道他女儿是多么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句不好听的话:
不是柳金蟾的娘就是个个中老手,她爹没出嫁就和她娘睡出了两个孩子,十多年后才带着孩子出嫁到柳家,柳金蟾未必有胆子那晚对他们公子上下其手,还剥得跟棵嫩笋似的,连片遮挡都没,就随她肆意抚弄!弄得他们大小姐根本就不愿与柳家结亲家!更不屑往来!
知主莫若仆,奉箭敢以人头担保,那夜柳金蟾绝对对他们爷做了任何正经女人都不会对自己男人做的事儿,他们爷现在这样,就是瞒天过海再送去改嫁,一拉了帐子,那个正经女子不被吓着?
奉箭越想越愤怒,尤其是京城那封关于柳金蟾所有过去的信,他才知他们将自己的公子推进了什么样的火坑,雨墨真没骗人……这不是任何一个仆人能原谅自己的,好在婚后柳姑娘确实对自己公子好得不行,他这颗心才微微减了愧疚。
但要他们爷没名没分被人看不起,他奉箭第一个不答应,但要公子去柳家正式登门,他也不太愿意,怕口水淹死他们爷……
所以,就是挂名夫妻,奉箭也要何幺幺名义上肯定他们爷这柳家正夫的地位。
至于爷将来,要不要正式进柳家门嘛,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但府中姑老爷的意思是,挂个名分就好,径直回京!对以后落地的孩子,教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