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这老师傅一见她眼睛就跟灯泡似的亮了亮,然后就纠缠上了她。开始说什么生死轮回,因果报应,她都都当闲话来听,不想后来,他就跟她前世那些个旅游区特会宰人的假僧人似的,说她是富贵命了!
好吧,富贵就富贵,你不说富贵命,谁会掏钱呢?
柳金蟾打发了他几十文,算是了缘,爷爷你请走了呗。这爷爷还是不走,看着手里的几十文,似是嫌少,居然又说她此生有贵婿,珍珠如土金如铁……
柳金蟾咬咬唇,摸摸自己浑圆的肚子,她都这样了,家里那个疯的还在里面算命呢?难不成她一家还得被轮流骗一遭儿?
柳金蟾忍不住了只得道:“大师,富贵不富贵,金蟾从不曾奢求,只求衣食无忧,合家平安就好!”她都死会了,贵婿什么的,现在还提,岂不是当她真傻子?
大师却锲而不舍:“夫人,天庭饱满,地颌方圆,为人仗义有城府,大难来时贵人助,乃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之相!”
柳金蟾无语了,她原是鹅蛋脸面,地方那也是怀孩子,天天喝那参鸡汤横出来的赘肉。
大师眼见柳金蟾还是一脸看骗子似的模样瞅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夫人真正是两国诰命,贵为人相,后三十年必宰大周半世风云,还天地一片清明,怎就不信呢?”
柳金蟾怎么信,她看这老头俨然就是继她娘和北堂傲之后的第三个疯子——
哄人也该有点技术吧?常言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个书生,你说个能高中就好了,平白对着她这个胸无大志的小小书生,说你“两国之封”、还“人相”?这后面更夸张“后三十年必宰大周半世风云,还天地一片清明”,谁信呢?有点专业素养好不好?
她柳金蟾,就是能当个小小县令,那估摸着也得是靠她娘用银子打通关节!赴京城赶考?那也是将来哄她娘的!她纯粹也仅仅是因人说京城靡丽繁华甲于天下,青楼林立,各地美男云集……
才要想着西域男的金发碧眼、北地男儿的高大壮硕……柳金蟾的眼就瞅着北堂傲眼神不善地朝她走来,心里立刻暗道:难道里面那个附体娃娃看出她风流之心不死了?
不想,北堂傲走来,周家相公就对着老头儿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庙祝!”然后问:“庙祝今儿也给人看相了?”
庙祝笑:“这位夫人相貌清贵……周家相公,问的如何?孩子可有盼头?”
周家相公脸上微微掠过一丝尴尬:“倒也不具体,只说时候是到了,只是须再遇见个新近认识的人给付方子,年底就能见着希望!”
柳金蟾和北堂傲一听,这是来求女的,赶紧装没注意听的样子,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庙祝许是再庙里这类男人见得多,并未在意这个,仍旧继续道:“既如此,盼了这么五六年,眼见着有这希望,就好好多认识些人,多问问各家有什么秘方,省得你公婆又不待见你,平白地受气!”
周家相公默默点头:“谢谢庙祝的提醒,不知当如何还愿?”
庙祝笑:“怎么许的就怎么还!若还能趁着眼前,将结余不用的钱,多用于布施粥糜,功德更胜以往!”
提起这还愿,北堂傲也立刻想起他刚上香,不知求啥,开口就说公公若是尽快带着那青蛇妖早走的事儿来,求是求了,但他哪懂这许愿还要还愿的事来,不禁问:“这没说怎么还的又怎么个还法?”
庙祝一笑:“这得看愿的大小,若是寻常小事,舍几文钱在功德箱内,又或者奉上瓜果供奉,焚香告谢就是,倘或是大事儿兑现了,那么再穷的人家也要跟过大节似的,在这庙里按各家财力,摆上五色瓜果等物,大供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