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柳金蟾爬一次上不去,又爬一次还差点滑了下来,北堂傲急得没法儿,也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入睡前的衣裳,一腾身就从窗子上一跃而下,只是他武功再好,也禁不住下面苔滑泥软,“啪——”一声,就半跌在泥泞里,稍稍滑了一下,溅起了三尺来高的泥浆,沾了一身。
柳金蟾一听身后有声音,不禁赶紧回头看,只是灯笼最多就只能照亮到数尺的距离,隐隐约约感觉似有人翻上来,她赶紧拿起灯笼往北堂傲这方照过来。
摇曳的光焰下,只见北堂傲淋着雨半散着一头黑发,居然就一件白绫衣裤朝她大步走来。
莫名得,她居然面如火烧,有种心跳的悸动。
北堂傲也心跳老快,却也不分不清是急的,还是此情此景格外得容易令人倾心,又或者仅仅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你有没有受伤?”柳金蟾抓紧灯笼,素日里舌插莲花,此一刻,突然有种小女人似的不知所措。
“没!我送你过去!”北堂傲也心如小鹿乱撞,甚至没注意到身后无数双眼睛投来,他抬手就一打横将柳金蟾抱在了怀里,然后将柳金蟾放在窗台上坐着!
许是太担心,他什么也没想,满心只有将柳金蟾安全送进屋的心思,他人就跳上窗台,一跃而下,扭过身要再将柳金蟾抱下窗台时,柳金蟾那灯笼下红艳艳的脸就映入的他的眼,一时间竟艳丽如瑰,也不知是丽色醉了情,还是情醉了色,反正两个人四目一望:
恰如醉酒之色,氤氲间宛若初见。
直至两唇相碰,舌尖相触,二人才知他们正在干什么,只是……谁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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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还没回来了呢?”
陈先红不禁有些着急,毕竟三人中只有她年纪最大!
“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
孙墨儿努力掩饰她的心虚,努力稳住陈先红。
于是二人又稍稍在斋堂门口等了好似一年那么长。
陈先红坐不住了:“不行,咱们还是去看看,那边可睡得都是男人!”千万别惊扰了别人才好!
“也……也好!”
孙墨儿也慌了,毕竟这半夜天黑路滑,出了这斋堂,要到她们宿舍楼下喊人,不管怎么说也要在湿滑的地上走上十来步……这两边还隔了一道一人来高的土坎呢!
于是,二人你撑着伞,我提着灯笼,陈先红扶着孙墨儿,孙墨儿紧紧抓住陈先红,二人一步三挪移地往前走,不禁怀疑刚才柳金蟾几步就踏过去那是练的轻功呢,他们就这样走还一步三滑呢!
好容易,孙墨儿与陈先红二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勉勉强强过了看似只有十来步的泥路,陈先红发誓等她有钱了,一定要把这块也学孙大人似的,捐上百来两白银,将这里全给铺上石板。
蹭蹭蹭,一段素日里一眨眼就走过的路,二人也不知彼此走了多久,好容易挨着了门,孙墨儿就要拉开门进去,只是门才拉开了一道缝隙,忽然一盏灯笼映照下一双交叠纠缠的人影……
警觉的陈先红心跳一停,第一个反应就是压住了孙墨儿的手,悄悄儿合上了门,脸色微红地示意墨儿:
“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个女人远离相公,在外不容易!
孙墨儿也脸红了……柳姐姐也太……那个了,这节骨眼儿居然跑去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