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腾眼睛立刻一翻白:“你还在乎这几个钱儿?”
“蚂蚱也是肉啊!”北堂傲立刻将当日肖腾哄他交出私房钱时的游说之辞,背了出来。
肖腾脸上微微有点红,半日撇嘴道:“你以后嫁了读书人就知道了,一个个不会当家,只想当官拿俸禄养家……那俸禄一年几十来两,还不够京城摆两桌好酒好菜的!你说……咱们男人不赶紧攒的私房钱,弄上这么一个钱的来路,这将来还不是苦日子巴巴的长啊?”
“你还缺钱花?”北堂傲挑眉,“这大周的男人,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儿,还没谁比你嫁妆厚吧?”哄谁呢?那些个生钱的旺铺、挖金的矿儿,样样儿都是生钱的聚宝盆。
提起这个肖腾就闷了,半日道:“全让我婆家给退了,说什么咱们孙家娶得人不是钱!”亏得有他爹给悄悄拿捏着!
北堂傲立刻皱眉:“素来都是比嫁妆谁家厚,难不成还有不爱财的?”那慕容家做到了相位,除了想攀亲外,都还一心想他和战蛟的厚厚的嫁妆呢?
肖腾撅嘴,悄悄拉了北堂傲低道:“这些真正的名士,就是饿得全家一脸菜色,都不会愿意为五斗米折腰!”
北堂傲眉一挑:真有这样的名士?
“不仅如此,他们还教导女儿要自强,不可贪图男人家的权势富贵,说什么‘靠山山倒、靠水水枯’‘打柴要靠本身硬’,反正就是觉得做人当如青松挺且直,宁做郁郁涧底松,不学离离山上草……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肖腾一提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抱怨:“我婆婆说我的嫁妆是我爹娘送我一声吃用,是个女人就不要动男人的一毫一厘!她告诫我妻主,说女人的骨气就在这里,若是连家里男人的钱都要贪图,那么出仕在外,就会一心想要贪求他人的好处。”
“她还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又问‘小人何所戚?’我妻主就答‘名利富贵放不下’!”
“我婆婆就又道‘君子喻以义,小人喻以利’,然后就告诉我妻主,她不用我的钱就是君子,用我的钱就是利益小人!”
肖腾背起儿时在窗外听妻主读书时的话儿,可谓是倒背如流,就是心梗!那日,他不就散学时,偷偷请墨儿去他家的生鲜馆的吃了一只海上新打捞上的二尺来长大龙虾吗?又没花钱!叽叽呱呱就说了那么多!
肖腾满嘴的抱怨,但这话听在北堂傲耳底就别有一番深思。
慕容嫣对他和战蛟心心念念就是做国夫人,不就是一心趋利么?
再说肖腾,他自幼许配孙家,孙母也不忘教导女儿做人之道,当从点滴身边做起。姐夫嫁给家姐虽说起初一贫如洗,但后来据说二人铁板钉钉后,那家里也是嫁妆绵延数里——只是都在鹰堡存在。
就是如此,家姐家中大小用度也不让姐夫动用分毫,只说女人养家天经地义,又非三餐不继,如何就到了要男人贴补的地步,还说这种事叫人觉得她没本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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