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在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到了温哥华,这个以太平洋门户闻名的城市。
陆绍恒早已经定好了酒店,两人下了飞机,便直奔酒店而去,打算歇息一晚上,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去墓地,叶浅悠完全如同一个乖乖媳妇的样子,听从陆绍恒的安排。
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陆绍恒和叶浅悠才起床,收拾完毕之后,从酒店里出来,这大概是陆绍恒连日以来,过的最悠闲的一天了,因为前些日子上班的时候,每天都是很早就起床,然后去公司,晚上也是很晚才睡觉。
柳琴所在的公墓在史坦利公园附近,八点钟才开放,由于是很凄冷的冬天,几乎没有什么人这么早就到公墓,所以开门的时候,也只有陆绍恒和叶浅悠两个人。
陆绍恒将叶浅悠带到自己母亲的墓前,朝着墓碑上的照片深深地行了个礼。
“妈,我来看您了。”陆绍恒的眼神深邃,看着墓碑上自己母亲的照片,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浅悠如法炮制,也对着墓碑行了礼,这才开口:“那个,伯母,我叫叶浅悠,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此话一出,陆绍恒不由得发出一阵嗤笑,看着叶浅悠,眼中尽是无奈地笑意:“如果我妈真的能指教你,你肯定吓得魂儿都没了。”
“我才不怕,伯母一定是一个十分温柔而且和蔼可亲的人,才不会吓我呢。”叶浅悠说着,继续转头看着墓碑,她发现墓碑上的照片,真的在某个微笑的角度,和许依然有些微微相似。
可是柳琴的笑容是淡然而且脱俗的,让人一看就十分舒服,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但是许依然却不同,看见许依然的笑容,第一眼可能会觉得很温柔很娴静,但是看第二眼的时候,却只觉得装腔作势和做作。
叶浅悠如同话家常似得把手中的花放在柳琴的墓碑前,然后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心中一阵感概。她了解了柳琴和陆绍恒太多的过去,所以对这个伟大的母亲也就更加崇拜和敬仰。
如果不是柳琴的坚强,她或许就遇不到如今的陆绍恒,也无法走进陆绍恒的心里,无法留在陆绍恒的身边。如果不是柳琴对陆绍恒的以命相护,陆绍恒或许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也将会错失此刻的这段缘分。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陆绍恒看着身边将自己裹成球的叶浅悠,问着。
“这是我们女人家的秘密,就不让你听到!”叶浅悠说着,“还有,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伯母说,你站远一点。”
“你们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将来的妻子,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听到的?”陆绍恒干脆耍起赖皮。
“我还没同意嫁给你呢,谁就是你将来的妻子了?”叶浅悠娇嗔着,“你快点啦,站远一点,我真的有悄悄话要跟伯母单独说。”
陆绍恒望着叶浅悠,没有动,半晌之后,这才挪动了步子,走的稍微远了一点,在叶浅悠觉得足够远,但是却在他能够保证叶浅悠安全的范围内站定。
叶浅悠看着陆绍恒听话地走开,嘴角扬起一抹幸福地笑意,扭头看着柳琴,真诚而谦逊。
“伯母,不知道是我出生的太晚,还是您走的太早,我竟无缘见您一面。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要谢谢您,谢谢您在冥冥之中将陆绍恒送到我的身边。”
“也许我不够成熟,也许我不懂温柔,可是我会向您一样,将绍恒的一切放在心里,去爱他,保护他,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将他照顾的很好。”
“这条项链,据说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就让这条项链代替他们,跟您见个面吧。如果我的父母已经死了,说不定你们在天堂早就认识了,如果你们看到我和绍恒在一起了,是不是也会跟高兴呢?”
……
叶浅悠絮絮叨叨地,像个没完没了的孩子,只是在诉说着自己的感恩和激动,陆绍恒站在远处,看不清楚去叶浅悠脸上的表情,也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她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不过他能感受得到,叶浅悠此刻,一定是笑着的,心里也一定是开心的。
说完了话,叶浅悠最后再朝着柳琴鞠了鞠躬,喊了陆绍恒一起,两人相携着离开,公墓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看着这两个来到目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的年轻人,满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