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烟尘滚滚，血雾弥漫，惨叫声不绝于耳。

“挨千刀的小鬼子，有种就进城来和俺们的国军拼，你扔炸弹炸俺们老百姓算什么？”

“畜生！小鬼子总是伤害俺们老百姓！真他娘的畜生！”

“呜呜呜……小三，你死得好惨啊！”

“老二，你说过要娶媳妇给爹生个小孙子的，呜呜呜……现在倒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城中市民不少在血泪控诉小鬼子不是人！

嚎啕声在如雷的轰炸声凄楚传来。

“团长，鬼子飞机再这样轰下去，龙城就完了。”赵子明气喘吁吁地跑进警察局废墟里。

“子明，你现在不仅是一营营长，而且，你还是代团部参谋长。淡定！淡定些，好吗？慧子都牺牲了，我还怕什么？我还想着去陪慧子呢！”石轩辕却似乎感觉不到敌机的疯狂扔弹似的，他站在废墟里，朝赵子明挥了挥手。其实，能否坚守龙城多久，他心里没底，但是，作为主帅，他必须表现出举重若轻、视死如归的气度，镇住军心。

赵子明又气又急，却也只得住嘴，听石轩辕提起张慧之死，他的心一阵剌痛。

“子明，现在，你以参谋长的身份，接通各营的电话，告诉各营长，不要怕，鬼子敌机很快就会飞走的，因为龙城是鬼子东西南北战线的交通咽喉城市，这个城市很繁华，也是鬼子的重要财源收入城市之一。但是，龙山上的鬼子，尚有很多炮火，必然轰炸西门。所以，守西门的一营，必须撤到西门附近的大街小巷去，迅速爬上各处屋顶。也就是说要放鬼子和伪军进城来，实施街巷战，拼剌刀。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来，每位弟兄负责扑死一名鬼子或是伪军。只要鬼子和伪军入城，弟兄们就从屋顶上跳下，压死鬼子或伪军。其他各营弟兄，务必守好其他城门。如果鬼子有炮火，就参照西门的一营的打法去打鬼子和伪军。只要实施街巷战，双方兵力粘在一起，鬼子就不敢开炮，更不敢机枪扫射。这样，我部可以节省弹药，留作最后之用。而且，各营都有犯人补充进来的士兵，这些犯人之前被小鬼子关进了监狱里，很多犯人的兄弟战友被鬼子抓去作活体试验，他们都恨死了小鬼子，从屋顶上跳下去，必然会踩死小鬼子的，也会夺取很多枪枝弹药的。这是咱们的第一轮打法。至于第二轮，那要看鬼子怎么打？咱们再换办法。去吧！”石轩辕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吐了口烟圈，授计予赵子明，吩咐他代参谋长，命令各营按计策实施灵活战术。

“是！”赵子明闻言，高兴了，激动了，马上小跑而去。

年少锋恰好回来，听到石轩辕如此一说，更是佩服石轩辕了，暗道：要是张师长以前重用杨副官，卫雄岂能暗杀师座？又岂能篡夺权力领着兄弟们投靠鬼子？唉，杨副官真是杰出的军事人才啊！年某服他。

他想想自己以前是张士成的前锋营营长，此时再观战，实在过意不去，便向石轩辕敬个军礼，说道：“杨副官，年某去一营，亲自率部守西门。”

石轩辕急忙伸手拉住年少锋，说道：“年兄，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协助我指挥作战。如果连你，我都保不住，弟兄们会对我失去信心的。慧子已经离我而去，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咋办？”

年少锋闻言，心头甚是温暖，激动地甩开他的手，坚毅地说道：“杨副官，啥也别说了。你给老子记住，以前，我可是师座手下的前锋营营长。”说罢，他掏枪而出，朝他的几名警卫员挥了挥手，转身跑出了废墟，直奔城西。

“年兄，保重！……注意安全……”石轩辕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大声提醒他。

龙城东西南北中，都有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