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有些奇怪,一直都说白氏是镇北王最爱的人,可刚刚,她差点被母亲射杀,镇北王根本看都没看她自己走了。
而且,
徐氏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人杀了就杀了,许均他不但不会将事情闹大,还会帮着隐瞒下来,对外只会报个暴毙……”
她勾了勾唇角,嘲讽的笑起来。
许晗被徐氏温柔的抚摸着,她无论前世今生,亲人缘都不错,唯独在许均身上失败了。
她用脑袋去蹭了蹭许氏,把原本有些气愤的徐氏蹭的笑起来,“你啊,都已经十七了,让人见了,这可是要被笑话的。”
许晗摇了摇徐氏的手,撒娇道,“母亲,以后你不要为了我和父王吵了,真的没必要。”
徐氏长叹一口气,和许均不吵架,那怎么可能呢?
她看着许晗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道:
“晗儿,得知外传你在外放印子钱,我就将你身边,院子里的人都捉到一起,问出来了一些线索。”
许晗看她欲言又止,点头道:
“母亲说吧,这些事我还是受得住的。”
徐氏又是长叹一口气,“那娘就说了。”
“你院子里的人,从贴身侍候的,到院子里的扫洒都是精挑细选的,其实不会出什么差池。”
我一一审过,唯独只有盈姐儿,她年纪小,时常到你我的院子里乱拿小东西,下人又不敢拦着,就能四处乱来。”
许晗越听脸色发寒,手骨紧紧捏紧。
“娘想过了,盈姐儿还小,没有那种偷东西的为人和手段,更不要说印子钱这一出。”
“肯定是有人让她拿,然后……”
徐氏很不愉快,她不过是下意识的将人围住,问清楚情况后,可以给晗儿解围。
却不想问出那样的情况。
她整整衣袍,带着许晗去了正院。
里头邵氏正在教盈姐儿打络子,见到许晗母女回来,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站起来给徐氏请安。
徐氏让下人将盈姐儿抱下去,邵氏想要挡,但看到徐氏的脸色不好,又不敢出言。
“邵氏,你觉不觉得该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邵氏没料到徐氏忽然有此一问,只是眉头轻蹙,不满道:“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呢?我好不容易快要教会盈姐儿了……”
徐氏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的拍了下她面前的桌面,眼睛发红地厉声说:“你瞒着我做的好事,都给我说清楚。”
邵氏被她一震,许久没回过神来。
“娘,我什么都没做过,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邵氏当着大丫鬟的面被徐氏这样的呵斥,依然是表示不知道。
“你让盈姐儿拿了我房里的印签。”一直一言不发的许晗直直地看着邵氏,“用我的印签在外头放印子钱,还是以我的名号,是不是?”
邵氏被许晗寒锋一样的眼神,突然想起什么事,脸色刷地白了。
“我……母亲……你们在说什么?”
“我再问你一次,这事你自己做不来的,究竟是谁鼓动你的!”徐氏的声音又一冷。
盈姐儿哪里会偷什么印签呢?必定是授意过,甚至演练过的。
“我……”邵氏看她严厉的样子,怎么会没猜到自己犯下了大错,她抿抿唇,说的很牵强:“什么印子钱的事,我不知道!”
说完就站起来往外走。
徐氏拍了拍掌,就见外头她的嬷嬷带着个低垂着头,不住发抖的女人走进来。
是盈姐儿的奶娘。
就听徐氏继续说道:
“你让盈姐儿的奶娘私底下和她说那印签的模样,等时机合适了,就让盈姐儿去晗儿的院子里。”
“盈姐儿这样小,晗儿哪里会防备她?”
“你叫人拿着那印签去放印子钱,有人闹上门来,都说是晗儿做的,刚刚,王爷说要对晗儿请家法。”
家法?邵氏后退一步,心思凌乱,难道:“怎么会被发现的,我……用的是自己的嫁妆,怎么就要请家法了?”
许晗垂手默然地看着屋子里的情形,她道:“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她又问了一次。
邵氏忽然跪了下来,哭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想赚点脂粉钱,我不知道会被人发现的。”
“你不知道?”徐氏的语气已经是强压着怒气了。
她气过头了。
她一拍桌子,怒道:
“你这个大才女会不知道官员放印子钱的后果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你是想毁掉晗儿的前程吗?从前我怜惜你,却没想到你连这等缺心的事都做得出来。”
邵氏脸色煞白,帕子在她手里拧成一团。
徐氏挥手叫外头的仆妇进来:
“带她下去洗把脸,再带人把她的院子给我围住,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更不许她接近盈姐儿半步。”徐氏冷声吩咐下去,眸光如冰。
“至于其他的,待我和邵家的人商讨之后再说。”
商讨,看来徐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大约起了让邵氏归家,或者去庙里的念头。
果然,没过两天,邵家就来了人,清点邵氏的嫁妆,同时,还有个人也来找了邵氏,之后,生生把邵氏归家的路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