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庭哥,关于那辆车我真的不能收!”陶馨想了想决定直率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毕竟衣服都已经穿在身上了,可是车子不行,那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论是出于任何原因,她都没理由收下。
盛钧庭轻阖了一下眼眸,收敛了一下神色,没有搭理她的话题,而是自顾自地说起:“原来是车子到了呀,既然如此那么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提车!”
语调温温和和的,更趋向于对于新车到了,难掩一股好奇与欣喜感。
陶馨纠结地抚额,他们俩这话题完全不在一个调上,比起他的神清气爽,她可是倍感压力。
她撅起了唇瓣,语气不由得加重,尤带了一股哀怨:“钧庭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她见他突然迈开了步伐,无比闲散地往客厅区域而去,她只能像个小孩子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紧紧追问着。
盛钧庭一路没有再出声,直到他往宽大的沙上一靠,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慵懒与矜贵。
“我听到了,只是我早就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你不想要,随便你怎么处置,反正我不过问!”
他懒懒地斜睨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里隐隐跳跃着促狭的光泽,出口的话却是依旧那般狂傲,不容置喙。
陶馨见状只觉得好吃瘪,苦恼地皱着眉头,终是赌气地出口质疑他:“你这不是胡闹嘛!”
盛钧庭听罢后抽回了搭在后面的长臂,落回前.胸,莞尔一笑:“馨儿,在我看来你这更是胡闹!”
还站在那的陶馨沉沉叹出一口气,还真是无计可施了对于他,现在才现他们俩堂兄弟还是有一点挺像的,一样的执拗,一样的喜欢擅自做主。
她招惹了一个已经够头疼了,没有想到还有第二个,比之第一个还更可怕,更顽强!
“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不打扰你了!”陶馨顿觉没辙,还是早早撤退为好。
见她真的转过身像是要离开,盛钧庭其实也有些坐不住了,不过本性使然,令他坚定住立场。
“馨儿,难道你就为了这点小事要与我动气?”
陶馨耳后飘了下来男人低低沉沉,轻轻柔柔的声线,尤带着一丝忧虑。
她顿住了脚,想当然的一口回:“我没有生气!”
也许她都不曾深究到,貌似确实有点生闷气,是因为他的霸道专横,还是其他,反正觉得心里怪怪的。
“只是你就这么走掉了,难道你不想听我后面汇报最新的好消息吗?”盛钧庭浓黑的眸子里,一道狡黠的余光一闪而过。
修长的指尖触及自己的下颌处,细细摩挲着,眸色捉摸不透,浑身散着属于成熟男人的精明与魅力。
陶馨本就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了,猝不及防地,被他这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倏然调转过了头,愣愣地僵持在了原地。
当然她溢满诧异的双眸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男人冷峻而坚毅的画面,就像是笃定了她压根走不了。
她的心跟着突兀地直跳,变作似懂又不懂的样子,喃喃着:“钧庭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盛钧庭修长的眼眸里浅浅笑意缓逝而去,利落地直起身来,亦是模棱两可的开口:“我想冰雪聪明的你,一点即通!”
说罢长腿一撩,没有几步已走至她的身侧,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傲然挺立在她的身旁。
陶馨有些无奈了,见他貌似也像是出门在即的样子,此时的他都已经绕至她的身前了。
她紧了下手,纳闷地多问了一句:“钧庭哥,你也要出门?”
男人先是轻“嗯”了一声,再而又直起身来添了一句:“陪你一道出门!”
“这个……不太合适吧!”陶馨不免有些遮遮掩掩的,只以为他是要跟着她一道回去。
“在想什么呢,我指的是一起去提车!”此时的盛钧庭已经换好了鞋子,单手抄在兜里,修竹般的身型高高挺立在那,好整以暇地扫视着有些犯傻的她。
“啊?可是……”陶馨真是一筹莫展状,而后她的话还没说完。
被男人很干脆的打断了:“别这可是那是了,付了钱岂有不取之理!”
话说完他已经调转过身,手已经触及门把上了。
现下的结果已经很明朗了,她不去也得去。这个男人极精明地掐住了她的软肋,知道她目前最想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当然为了这个结果,她愿意尽最大的努力,更别提这个一起出门取车的事情了。
到底她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应该是说是被压制后的受宠若惊。
所以一路上她都是埋着头,懒得搭理他的样子,即便是在两人独处的电梯里也是一样。
盛钧庭亦是相应的配合着默不作声,睹见她小嘴撅得高高的,一副受气包的小样儿。
她这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他抗议呢,还真像在耍小孩子脾气。
俩人先后出了电梯,陶馨是他快她慢,他慢她反而加快了步子,心里莫名的堵着一口气,要与他对着干。
结果她一个不留神下,差点就与前面的一棵大树相碰,惊魂未定下,如果不是他及时伸出手拉了她一把,还真得撞上去了。
盛钧庭俊朗的眉心紧蹙着,本是深湛而沉静的双眸里,暗涌骤然涌起,精雕细琢般棱角分明的脸上亦是难掩愠怒。
“你是不是由于在生我的气,不惜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他的嗓音失去了一惯的温润,变得冷凝而沉重,滚滚地朝她席卷而来。
陶馨本就由于刚刚事突然下,心神还没缓过来,再加上他对她这一吼,更是懵了。睁大了双眸骇然地与他对视,渐渐地就力不从心了。
“我没有,刚刚是不小心,我会多注意的!”她埋下头来,不敢看着他,声音亦是轻如蚊鸣般。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头撞一下,可大可小。
盛钧庭眼见她这番模样,径自伸出了长臂,一把拽过了她的臂弯,不由分说就拉着她往前走。
陶馨只感到手臂上传来了一股重力,而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一路往前。
她既惊讶又觉得不妥,急急地嚷着:“钧庭哥,你快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这儿人来人往的,万一被谁瞧了去,那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以防止你再出这种状况,我看还是维持这种姿势,到目的地不变!”盛钧庭并没有回头,大步往前走,而且紧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厚重而强势。
但陶馨依旧不依不挠,只想撤回自己的手臂,结果几番争执下未果。
盛钧庭倏然顿了下脚步,调转过头,黑眸深沉犀利无比地扫了她一眼:“如果你想我手再伤上加伤的话,你尽管乱动!”
不冷不热地说完,继续迈开了大长腿,维持了刚刚的步伐不变。
陶馨嘴角微抽了下,这才下意识瞧了一眼他的手,她貌似忽略了这码子事了。
可是明明知道她刚刚那么挣扎下,他的手会痛,他为何还要坚持如此。
眼见他这般不容拒绝的架势,她只能尽量埋下头来。
为什么明明是她在生闷气,反而却被他霸道地牵制着走,隐隐约约心头的感觉还很怪异。
很快俩人就来到了他的座驾旁,在他预替她开车门之前,她先行出声阻止了他的动作:“钧庭哥,车门我来开就好!”
盛钧庭乌黑青隽的眉目,那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弯了弯唇角:“怎么,知道心疼我了,不过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
陶馨被他漂亮修长的双眸一盯,脸上迅升温起来,何况他对她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来有点是哄小孩。
直到她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车子很快驶入主道上,眼见是真的要去提车了。
陶馨的心里既闹心又纠结,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忽而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侧脸线条冷峻非凡的盛钧庭。
心里头掂量着小心思,打算从另一个方面下手,红唇轻启:“钧庭哥,你看我压根就不会开车,这个车在我看来有就和没,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她就很小心地留意着他的神色,结果他的脸色平静如水,她所想的那种反应压根看不到。
“在我看来这不难,你现学就是了,而且你近期不是很空闲。”盛钧庭清亮而深邃的双眸依旧直视着前方,自觉忽略了身旁小女人那期待的眼神。
陶馨只觉得心上“咯噔”一下,有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错觉,反而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怎么知道她最近没有上班,主要原因还是她嫁给盛锦皓以后,不仅是婆婆还是盛锦皓都不允许她出去上班。
婚前那些甜言蜜语:他负责赚钱养家,她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不过把离婚这件头等大事,解决完毕后,她就可以专心致志地开始属于她的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