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梦中的武勉忽然听到喧哗吵嚷声,一下子惊醒了。他差点跳起身迎战,还好马上发现声音来源于墙上的电视,这才重新放松神经。
转头看看另一边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了。也就是自己睡了差不多一小时。那个中年女技师不在身边,想必是完成了所有步骤后离开了。
武勉感到脸上有点异常,伸手一摸,晕,居然敷了一张面膜。
他哭笑不得的坐起身,然后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女客人半靠在最里面的躺椅上,身上盖着毛毯,旁边坐着另一个胖胖的女技师。
“先生,不好意思。VIP房的电视坏了,我的客人很想看球赛直播,所以转到这里来。非常抱歉吵醒了您。”胖技师连声向武勉道歉。
武勉“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女球迷呀,就连做美容的时候都不忘看球。
他打量了那女客人几眼,她脸上也敷着一层厚厚的面膜,看不出容貌美丑,惟一能肯定的是她有一双清澈动人的美眸,纯天然的睫毛不带任何修饰,但眼神却十分犀利,一看就是个高傲而且倔犟的女子。
她的视线也转向武勉,对他略一点头,双眸仿佛会说话似的流露些许歉意,然后马上转回电视屏幕眨也不眨的盯着,仿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精彩场面。
武勉有些好笑,因为他看到直播的是在阿联酋举行的亚洲青年赛。这场比赛的赛果他今早就“预知”了,中国队以三比四输给埃及队。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国足跟谁踢都必输。”武勉用东江省方言对胖技师说。他听出她的普通话带有浓重的宽州口音。由于宽州是省会城市,宽州方言的影响力也最广,所以国人习惯上都将之称为“东江话”。而珠州却是八十年代新建的移民城市,并无自身的方言,市民除了说普通话外,也是以说东江话为主。
武勉小时候生活在东江省最偏远的城市恩州,当地虽然有自己的方言,但只局限于一市区域。他十八岁那年来珠州念大学后,多年来一直在这里生活,因此也入乡随俗,早已能说一口流利的东江话。
不料胖技师并未答腔,倒是那女客人蓦地转回头,冷冷说:“这位先生,请你看清楚,这是中国青年队,不是国足!”她用的也是东江话,嗓音纯正而动听。
“哎,都一样啦。无非是青年版的国足,水平一样臭。”
“偏见!哼!你根本不懂足球。”女客人似乎不屑跟武勉多说话,视线又回到了电视屏幕上。
“懂不懂都好,反正中国队今晚一定会输。”武勉打着哈欠说。
“我说它一定赢!至少赢两个球!”女客人的眸子闪闪发光,一派自信的神情。也难怪,中国队上半场开赛五分钟就进了一个球,目前是一比零。队员们气势高涨完全占据上风,怎么看都是赢面较大。
“哈哈哈!”武勉笑的前仰后合,“我跟你打个赌吧,它要是能赢两个球,哦不,只要能打平,我就到大街上裸跑!”
“你说什么?”
“我说中国队今晚必败!要是我错了,我就去裸跑。”
“你……该不会是‘裸跑帝’吧?”女客人忽然坐起身来,声音透着惊讶。
武勉顿悟,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裸跑帝”是珠州市的著名球迷,特爱以“裸跑”和人打赌,而且每次赌输了都会兑现诺言,大大方方拍下相片放上网。不过他每次都戴着面具,而且来去匆匆,因此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武勉一时嘴快,鬼使神差的以此为赌注,导致那女客人误会了。
他正要出言否认,突然睁大眼睛,整个人惊呆了!
那女客人由于从半躺转为坐起,盖的毛毯滑落了下去,上半身顿时展露了出来。她穿着淡紫色长袖羊毛衫,虽然衣料很厚但却很紧身,勾勒出胸部饱满耸挺的轮廓。羊毛衫的下摆特意剪裁的偏短,一小截雪白的腰身露在外面。
任何人以这种“弯腰前倾”姿势坐着的时候,腰部都难免会因挤压而略有变形。但她却是个例外,那截裸露的小蛮腰看上去没有一丝多余赘肉,依然保持着纤细紧密的完美线条,和丰满的上围形成剧烈反差,带来无法抵挡的强烈诱惑。
不过这并不是令武勉震惊的原因。他之所以震惊,完全是由于这身衣着非常眼熟。他可以肯定自己见过这套装束——在今早播出的《早读天下事》节目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