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沙发坐着真TMD舒坦,软绵绵的,还带有自动加热功能。坐在邹二娃肚子上的矮个胖子感叹着人肉沙发带来阵阵快感,不光是坐着的感觉触感舒服,更多的是那种欺凌弱小征服后的快感。坐在邹二娃的头上,使劲揪着耳朵;特别是刚刚挨了棍子的两个小混混,恨不得把肉一块块撕下来生生吞噬。一个混混用一块砖头垫在邹二娃的一支脚腿上,形成离地五六厘米左右的空隙,一个混混坐在腿上,不停的晃动,美名其曰:跷跷板。那痛楚直逼渣滓洞里老蒋对付共产党员所用的老虎凳,就差没有灌辣椒水,躺在地上手脚被众混混困住的邹二娃已无力反抗众人的折磨,只盼望自己能够早点昏过去,已减轻痛楚。此时就像抗战时期一个RB鬼子押着一群中国老百姓一样,不是不愿意反抗,只是神经已麻木,生不起活命的反抗意识,脑袋形成无意识的活体,或者叫做行尸走肉。
一根木棍被打断得飞了出去,混混将木棍的断口直接戳在邹二娃肉多的臀部,肉体上的巨痛,引发邹二娃疯狂的报复,身子虽然被按在地上,混战中嘴恰恰咬住一个混混的手臂,就算牙齿咬断也不愿松口,另一个混混见自己的同伙被咬住脱不开身,轮起木棍砸在邹二娃的嘴巴上解救被咬住的同伙,邹二娃上门牙一吃痛,紧咬的牙齿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牙齿从牙床掉了下来,无奈的松开咬住的手臂,混混们的木棍疯狂捶向躺在地上的邹二娃身上招呼,腿上,手上,背上全是木棍的着落点,伤口潺出的血水染红不合体的白衬衣,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衣服形成一块块像是被浆糊过的布匹,拎起来还可以哗哗作响。
“起来,狗日的不是有木棍吗?起来单挑啊,TMD怎么这么快就躺下了。”混混蔑视着躺在地上的邹二娃。
一溜血水从嘴边溜了出来,邹二娃的脑袋里灰蒙蒙,一片混沌,只有一丝丝隐若无的“嗡,嗡,嗡,嗡嗡”的耳鸣声响围着脑袋,也记不得挨了多少棒,也不知道什么叫痛,连挣扎的意识都没有,只是抓住钱的右手越来越紧,四个指甲已穿破手掌,手中的钱币已被鲜血浸透。
“你我都是男人,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大家都不愿意出现像这样的局面。其实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聊聊天,吹吹夜风,看看天上的星星,就是因为你不见黄河不死心,讲真哥今天心情很好啊,刚从监狱出来隔壁的俏寡妇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哥带着几个哥们几个出来赚点钱给她买一点小礼品,你却这么的不上道。看看今晚的夜色是这么美,我真不想破坏这如此宁谧的夜色。”高个子分头带着忧郁的神情在淡淡的月光下,仿若忧郁王子一般,如果不是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幕,大家还真就相信了所说的话。
“嘭~~,啪~啪。”
“嘭”是木棍打邹二娃脑袋上的声音,“啪,啪”是邹二娃的腿胡乱蹬着地面发出的声音。
“狗日的这些人下手真的恨,一上来就打头,真不讲江湖规矩,搞不好今天就会交代在这里。”头部受伤的邹二娃,此时脑袋在混沌中依稀抓住一点点亮光,浑浑噩噩中猜测自己也许会交代在这里。苦涩理由安慰着自己,这里的环境也不错,道旁边就是一望无际茂盛的暗绿色橘子林,黄橙橙的橘子在夜晚的湿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甜甜的汁液仿佛正在往外溢出,邹二娃的嘴似乎也有了一丝笑容。身子像是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飘舞,不知道是谁的棍子刺中邹二娃的某个穴位,“哎哟,好痛,”就那么瞬时的清醒几下,邹二娃再也叫不出痛字了,晕过去的他仍旧还不忘记用右手死死捏住裤兜里的几十块钱。
“你妈X,给钱多好,狗日的不听话啊。”见躺在地上的邹二娃已没有了反抗之力,高个子分头命令手下的混混开始搜身,妈的这次真的倒霉,遇到这么硬的桩子。
“搜身”
“大哥,其他兜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只有裤兜里有一直手里面捂得有东西,手指握得太紧弟兄们搬不开。”
“狗日的,手里面捏的肯定是钱,让我来。”
噗,高个子分头吐了一口痰在邹二娃脸上,跟身边的混混得意了起来,我就知道学生怎么都有点钱,只要逮着一个学生多少都有点肉。。
“狗日的,松手”
“嘭,嘭”
狗日的崽儿捏得真紧,老子手都搬痛了。
“血浸透了乱叠的纸币,从手指缝流了出来,混着泥土形成泥浆已分不出是血还是水。”
“大哥你看看”
“把打火机拿过来看看到底这家伙长什么样子,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真有要命不要钱的人。”矮个子胖子打着了火机递了过来。
高个子分头借着打火机的亮光,用一根小树枝翻看从邹二娃手中抠出来几张带血的纸币,仔细地数着四张十元纸币,还有几枚一毛的硬币,哎!咱哥们浪费这么大一晚上的时间得来的收获我以为有多少钱,这家伙还这么不要命,妈的总共只有四十块钱,还不够着哥几个吃一餐饭!
高个子分头在邹二娃苍白的脸上扫了一眼,眼神忽然凝重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伸手在他鼻子上一碰“咦~~没有多少气了,妈的X,老子出道这么些年第一次遇上这么要钱不要命的人啊。”
“扔到路边,快跑。”
四张十元的钱软瘫瘫的覆盖在邹二娃的手上。
如果天空的星星和月亮,会似魔法师一般,幻化出一场美丽的梦境,或许能遮盖人间正在发生的悲惨的一幕,天上的月亮看不下了,闭上了眼,只有几颗星星还在苦撑着照着这人世间的一切,天黑得更厉害了。
很多年以后,邹二娃想,很庆幸当时那几个小混混没有把他扔到河里,也没有将他扔在路中间,两者生还的可能性都很小。
“陈涛,陈涛,你铺下的邹二娃怎么还没有回来,现在已经一点多钟了吧。”隔壁下铺的李广看了看手中的电子表,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二娃是他老乡,平时很少出去玩,更何况现在是晚上更不应该不回寝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