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陈天辽依旧来到宋时晴的房间,看了一下楚慧给他的录像带。里面有楚慧所扮演的所有角色的重要片段。陈天辽认真看了一下,发现楚慧虽然年轻,但演技不错,有很大的潜力可挖。但遗憾的是,她的长相似乎限制住了她的戏路。
虽然说社会发展到今天,拿别人的长相说事是非常政治不正确的事情,但事实是长相还真的非常影响到人的,特别是对于靠外貌吃饭的演员,更是如此。这里涉及到男女审美的一个有趣的问题。在了解异性的时候,男女的第一个行动当然都是看脸。在看到脸不合乎自己的喜好之后,男人往往就失去了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动力,而女人则往往还会有进一步了解对方的内涵的兴趣。这样就造成演员这个行业对女性的外貌要求比对男性的更苛刻。丑男担当主角的影视作品有不少,而丑女担当主角的作品凤毛麟角。
既然女人的长相如此重要,那么因长相而影响到演艺事业也就不奇怪了。比如,好莱坞电影中的金发女郎,大多是傻白甜或者卖弄风情的蠢妞的形象,要改变角色的定位非常困难。而在华国,则是锥子脸狐媚眼的女生也大多被定为类似的形象,要拜托这个形象不容易。不幸的是,楚慧正是这种形象。
说到类似形象的演员,陈天辽自然想起了前世的范爷。虽然强行给自己的姓后面加了个“爷”字,依旧没有逃脱观众对她形象的定位。哪怕她用《苹果》《观音山》证明过自己的演技,在不少观众的心目中,她依旧是一只大花瓶。相比之下,和她同名的李冰冰就没有这个烦恼。如果不出意外,楚慧未来的形象显而易见的。事实上,除了一下她明显是不起眼的配角的片段外,其他的片段都表明她是如何向着花瓶的道路滑落的。因为导演几乎都英雄所见略同地把她往花瓶上面整。
“很有意思的女孩。”陈天辽笑着做了评价。
“什么嘛,看她演的什么角色!”宋时晴马上酸溜溜地否定了陈天辽的话。
陈天辽笑道:“这个不怪她,只怪她的外貌。导演看到她的外形,自然会把她当做花瓶来用。而观众更是喜欢她做花瓶。”
“花瓶?什么是花瓶?”宋时晴奇道。
“就是用来摆着好看的东西,除了观赏之外不需要有其他的用处。”陈天辽解释。
宋时晴眉毛一蹙,说道:“怎么能这样说人呢!”她认真想了一下,说道:“不过楚慧还真的被当做花瓶用!”
陈天辽道:“是的,偏见是无处不在的。影视行业更是如此。楚慧要摆脱这种偏见还真不容易。”
“你应该有办法帮她摆脱这个处境的吧?”宋时晴问道,语气里带着期盼,浑然忘了刚刚吃楚慧飞醋的事情。
“当然有了。她已经有了可以摆脱这个形象的演技,那么做个摆脱花瓶形象的美女就有机会了。只是我考虑要不要帮她,以及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陈天辽说道。
宋时晴没好气地说道:“你啥时候做事也只看着好处了?”
陈天辽道:“那是废话,她又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好友,更没有什么能打动我,我不看好处还看什么?”
宋时晴笑嘻嘻地说道:“她的美貌算不算?”
陈天辽笑道:“美貌除了养眼还能干啥?再说了,她那种美我也不欣赏,我欣赏的是你这样的自然大方、温婉可人的美。”
宋时晴被他说得低下头去,小声嗔道:“不正经,油嘴滑舌的!”
陈天辽哈哈大笑,用手去拨弄她秀丽的长发。他非常喜欢这柔韧的长发带来的手感。宋时晴却不喜欢他这个动作,打了一下他的手,说道:“别捣乱!”
两人正在调笑着,酒店的电话响了。宋时晴捉住陈天辽的双手,道:“别闹了,去接电话吧,看看酒店有什么事。”
陈天辽扫兴地耸耸肩膀,站起身,走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
“喂,你好,陈先生,连义的香主杜先生找你。”电话里传来了服务生的声音。
陈天辽脸色一僵。“香主”这个词语貌似很遥远了,当年韦小宝就曾光荣就任这一职位。在香江的三合会系统的帮派中,这已经是最高职位了,又称山主。而连义陈天辽也有所耳闻,是这个时空香江的三大社团组织之一,号称有二十万之众,堂口众多。当年也曾经横行不法,但随着回归日近,现在主营灰色地带的产业,比如内地的盗版光碟事业,他们就占了很大的比例,获利颇丰。香江的电影事业,也有他们的影子。
陈天辽是很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的。他深知某个党秋后算账的能力特别强大,自己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不要触犯任何忌讳。所以他一直依法经营,积极纳税,从不行贿。或者说,不以金钱行贿个人,而是给相关的官员送政绩。比如帮忙改善某些部门的办公环境,帮忙搞群众文艺活动,赞助某些部门的文艺演出,等等。这做起来虽然不易,但是他有黄祎撑腰,加上有良好的海外关系,所以还是能够做到独善其身的。这个香江社团老大来这里,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