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晴脸上一红:“我才不打他屁股呢!”
陈天辽出了家门,快步走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黄祎家。
等陈天辽到了黄祎家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黄祎的姐妹团了。一见到陈天辽,一群姐妹团的成员都哈哈笑起来,一齐说道:“我们的天才小导演来了!”因为黄祎把陈天辽叫做婚礼的总导演,所以这些姑娘们都如此戏称他。
陈天辽哪里会被这群初出茅庐的女流氓调戏到?他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姑娘们都梳洗打扮好了不?准备接客了!”
刚出炉的女流氓们马上被这个披着小孩外衣的老流氓给击败了,一个个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陈天辽走了进去。作为小孩子,在婚礼上自然是吉祥物,古人结婚那自然是为了生小孩的。这个年代的结婚虽然掺入了爱情因素,但生小孩依旧是重要的、不可缺少的目的。因此陈天辽进入房间里也没人拦他。
那边黄祎已经把礼服都穿好了。这个年代的婚纱没后世用料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花样,穿着比较简单,但一样非常好看、养眼。至于化妆,那就不用说了,黄祎这个姐妹团多的是舞台化妆师、电影化妆师之类的人物,几乎人人都是化妆好手,黄祎的发型和妆容都已经收拾得无可挑剔。
老实说,陈天辽对这种画得和真人素颜差别太大的妆容是不欣赏的,但是此刻黄祎脸上的娇羞、期盼、胆怯、幸福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她的脸显出特别的光辉,女人味十足。这一刹那,陈天辽恍惚觉得黄祎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了!
他晃了晃头,把这个幻觉驱散,说道:“你们怎么弄这么早呢?新郎的车子没那么快到来。”
姐妹团的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成员说道:“我们也不想这么早啊,但是新娘子一大早就把我们吵醒了。”
“啊,小叶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出卖我呢!你才一大早就吵着要给我化妆呢!”黄祎马上反驳说。
陈天辽无语,耸耸肩膀,说道:“第一次结婚的人就是这样,没经验啊!第二次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姐妹团又轰的一下笑开了。一个娃娃脸少女凑上来说道:“我说我们的天才小导演,你经验这么丰富,结过几次婚了?”
众女闻言又是大笑。陈天辽对她们这么低的笑点无可奈何了。他想那个娃娃脸少女说道:“如果你嫁给我的话,那么我就算结过一次婚了。”
娃娃脸马上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败退下去。其他姑娘却更加乐开了,纷纷起哄说道:“嫁给他!嫁给他!小玉,就嫁给他吧!”
于是,因为有陈天辽的存在,姐妹团闹得非常欢快。直到门口有姐妹团成员报信说新郎的车子到了,众人才消停下来,纷纷走到楼下堵门,为难新郎和兄弟团。京城本来没有这些婚俗的,奈何有陈天辽这个婚礼编剧在,于是就增加了这个项目,而长辈们也觉得这样挺热闹的,给婚礼增加了喜庆气氛,便都同意了。
因为双方的亲友团都是以文化人居多,因此在如何为难新郎的亲友团的选择上,姐妹团一致选择了陈天辽认为最土气的对诗方式。陈天辽非常无奈,只能低叹一声:80年代的知识青年啊!
很快外面的决斗,从唐诗道宋词,然后从宋词到元曲,一番较量之后,大门终于打开,兄弟团的人拥着新郎进来接新娘了。这个环节本来是要派利是的,但是南方和北方又有所不同。在南方,利是红包报个几毛钱也没什么事,但在北方行不通。家长们觉得不包个十元钱没面子,真要包又撑不住,干脆改为派喜糖。陈天辽的方案为了入乡随俗,被修改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不过这个时候姐妹团和兄弟团都闹得非常高兴,纷纷拿着闪闪发光的彩色塑料纸屑往两个新人头上撒着。
随着新郎新娘和伴郎伴娘的车子开动,姐妹团和兄弟团也都轰然跑下楼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大巴车。这两辆大巴车都是工厂里的车,预算有限,不能租借公交车,就用较低的价格租了两个工厂送工人上下班的厂车。今天是星期天,反正车子闲着也是闲着,租出去多少有钱收,两个厂子借得也甚是痛快。至于司机,劳务费只要了五十元,加上婚宴上大鱼大肉的午宴,就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人们特别容易满足。
当大巴车到达举办婚礼的酒店的时候,姐妹团和兄弟团就被镇住了。酒店已经被陈天辽打扮成了一个童话世界。酒店门口布置的一大片纸板上,画着各种各样的中外神话和童话故事,有牛郎织女,有梁祝,有白蛇传,有白雪公主……喜剧也罢,悲剧也罢,都是以男女主角在一起欢聚为主,比如牛郎带着儿女伴着织女夜间织布,梁山伯和祝英台楼台相会,等等。这些花板都错落有致地放在花圃租来的松柏等耐寒植物花盆之中,而那些植物上,则挂满了千纸鹤、许愿星等饰物,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气球,把这个酒店的大门点缀得特有浪漫气氛——嗯,虽然陈天辽对这些布置并不满意,但那些年轻人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更让那些姑娘们两眼冒出星星的,是酒店门口的爱情之路。这条路是陈天辽从商店租用塑料花摆设而成了。一大堆塑料花在道路两旁摆出“我爱你,祎”和“我爱你,生”的字样。而花盆上面则挂着各种各样的小天使画板。受到时代和预算的限制,陈天辽很无奈地只能做到这些,但是在这些没有接触过什么浪漫婚礼的年轻人眼中,已经是看得心向往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