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后,法国.巴黎
一座诺大的私人城堡伫立在浪漫巴黎的繁华中心,已有上百年历史的建筑从雕花大门到城堡的每一角,处处无不彰显着辉煌气派!
沿着城堡一楼高级而复古的环形楼梯上去的三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内,本该在中国台北臣志的私人医院里养伤的微雨,此刻却安安静静躺在复古典雅的大床。
她的脖间,已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床头挂着的吊瓶从昨天在台北转移到巴黎开始,就不曾停止过输液。
在台北动了手术到现在,5天的时间,床上的人依然还是很虚弱,一条命被救了回来,却不曾张开过一次眼睛。
她昏睡的床边,始终有一人相守,从睡觉,到吃饭,也不曾离开过!
温厚的大掌一直将微雨小小的葇夷包裹在手心,他的视线,一刻也不敢离开床上的人!
他可能是怕了,怕再历经一次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恐惧!
5天的时间,他脚上的伤已经被臣志处理过,身上布满泥垢的衣服也已经换掉,只有那一张脸,憔悴得不比床上虚弱的人,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密密麻麻的长了出来,几天以来阖起眼睛的时间不超过20个小时,以至于此刻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
大手抬起,他修长法人手指为她别过脸颊上的青丝,温柔而怜惜。
他一直看着床上的那张脸,那双眼睛即使充着血,也掺满了温情。
床边的他一心一意只牵挂床上的佳人,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他没听见,也没看见随之进来的3人。
推开的房门内,进来两男一女,臣志跟在身后,他的面前,是从少年时代就相随的臣宏和年仅20的臣七桐,对于此刻房间内的画面,三人这几天已经司空见惯,却还是不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
几人站在床边良久,阿落好像没有察觉,又可能是知道,但不想理会!
最后,臣七桐忍不住,她不清楚床上这个陌生女人的来历,更不明白亲如哥哥的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哥哥,你去休息一下吧,不是有护士照顾她的吗”年仅20岁,臣七桐的声音如所有年轻的女生,朝气活力。但此时面对青梅竹马长大的哥哥一心一念的是其他的女人时,她的语气,多多少少包含了几分不满,只是这不满,却是针对床上久久不肯醒来的病人!
“小澈,你要是不放心护士照顾,那让你三叔在这照看着,你去泡个澡然后睡一觉”女儿的劝说不起效,在商场、在道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臣宏面对这个愧疚的侄子时,悉数化为了满满的关切与苦口婆心。
那日小澈突然联系,他以为是他出了什么事,从4年前他不辞而别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想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可这么多年不管自己怎么劝,他就是不愿回来。
他安排了臣志去找他,却没想到回来的不只是臣志一个人,他更加没想到,不愿示人隐居山林的小澈身边竟还有一个女孩,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澈身边的女孩!
诺大的房间再度陷进了寂静,旁边两人的劝说,阿落恍若未闻,好像这个空间,只有他和她!
对于对他们的劝说无动于衷的阿落,三人也无计可施,唯有无奈出去,房门关上前,心疼哥哥的臣七桐往他的方向看了看。
不甘,却又清楚知道,哥哥宁愿听一个陌生人的劝告,也不会理会他们的关心。
太阳落幕,太阳升起,又再度落下,两天的时间,对于苦苦等待的阿落来说,这两天,漫长如年!
两天的时间里,他不愿“外人”打扰,出入最多的也只有作为主治医生的臣志。
可除了病情,阿落再不愿开口与他多说一句话!
换药、上药、拆针、打针,这便是臣志每天不断重复两遍的事宜。
“你多跟她说说话吧,或许她能听得到”
忧切的交代完这一句,臣志便在每天的无视中离去。
房间里只剩时钟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
相比于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来说,阿落的脸色却是更加憔悴,胡茬在两天里长了许多,眼睑下的黑影越渐浓重。
他拿着护手霜,轻柔的涂抹在她修长的柔荑。
懂她如他,了解她多么在意自己的这双手!
门外又再度响起敲门声,这是每天都会不定时出现的打扰,阿落不理会,就算他不回答,门外的人依然会进来。
如他所料,门外的臣七桐听不到回答,熟练的打开门自顾自进来,视线第一时间看向床边。
“哥哥”低声轻唤,她希望他的注意力能从那个女生身上分一点给自己,但其实她很清楚,连一个眼神,他也不会给她。
一如既往的得不到回应,臣七桐不再说话,走到桌子旁,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
黑色的托盘上,摆着牛奶和法棍三明治。
转身,她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桌子旁,注视着他已然变得宽厚的背影,时间便在这她注视他,他凝望她的空间里流逝,其实才短短的一分钟,可小七却觉得,尴尬窘迫得让她觉得难熬。
淡淡的委屈在清灵的眸子氤氲而起,可是又能如何?
哥哥变成这样,是他们欠了他的!
视线从哥哥的身上转移到床上昏迷的女生,她无法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是她见过为数不多美得惊为天人的,就连爸爸旗下的娱乐公司里,也很难找出这般不沾染一丝杂质的美貌!
她嫉妒,自卑,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这个人清不清醒她完全不关心,可现在……
她看向床边的男人。
她希望她能醒来!
收回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小七望着哥哥的背影,虽然知道他不会听,可她不能不说“哥哥,我把三明治放在这里,你等一下一定要吃”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门口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这个空间,再度只有他们两个人!
把她的右手放进被子里,阿落终于舍得离开椅子,修长的双脚缓慢地往浴室走去。
他眼皮一直在打架,需要用冷水来让自己清醒。
浴室门关上,里面,传出花洒的水声。
床上的人白皙的容颜上,即使是昏迷中,细眉也微蹙,难以放松!
紧闭的浴室门很快打开,高大的身影从宽敞的浴室走出,寒冷的天气里洗了冷水澡的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与天气融在了一起。
他换了一套衣服,同样是他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