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个手下就从外面赶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架摄影机。
安可可皱了皱眉头,想不出他们想做什么。
很快,她就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因为在她身后的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套化妆工具,其中一个人蹲在她面前开始涂涂抹抹。
做完这件事以后,宋云龙才看着她说道:“你对然然有恩情,我不会让你身上带着伤,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
说罢,他挥了挥手,有人打开了摄像机的开关,从反光镜中安可可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脸上布满了伤痕,看起来异常骇人,非常真实。
然后,就有一个人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安可可怒视着宋云龙:“你信不信,等我出去,一定会百倍还回来。”
打他的那个人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辱骂自己老大,邀功似得又重重打了她肚子一拳:“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
他们并没有打很久,只是做了个样子拍视频。
停下来的时候,安可可嘴角流下一道血迹:“这就你是侮辱我的方式吗?”
宋云龙py了一份视频给宁天发了过去,抬头望着安可可嘲讽道:“这个视频是程先生送给宁小姐的新婚礼物。”
“呵,”安可可不屑地摇了摇头:“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
她这幅不在乎的淡然把宋云龙激怒了,他猛然站了起来,逼视着安可可:“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安可可迎视他的目光,决绝地瞪着他:“你已经警告过我一次了,你如果敢就动手啊!”
“你……”
宋云龙气结,还真的对她毫无办法,觉得心头有口怒气发不出去,一脚踢开了摄像机,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库房。
见状,库房里只留下一个看着安可可的人,剩余的人都随着宋云龙走了出去。
安可可望向那个留下来看着他的人,他与旁人有些不同,身上还没有沾染那些凛然的气势,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不像是道上的人。
看到安可可一直在打量自己,周之言咽了口口水:“你……你别乱动,他们就不会打你了。”
安可可注视着他的眼神显得清澈明亮:“你和他们,好像有些不一样。”
听到她这么说,周之言缓缓低下了头,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并不想做这些,但是,只有这个来钱快,我没有办法。”
安可可皱眉:“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权利。”
“不,老天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公平的,”男孩儿仿佛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哀伤地说道:“或者,我应该这么说,它从不曾善待过我,我爸爸得了重病,妈妈非常辛苦的支撑一家人,给富贵人家做保姆,我不想让她那么辛苦。”
安可可叹了口气,不忍心看着这个年轻人误入歧路:“如果你母亲知道你做这些,一定会很失望的。”
“你只不过是从未体会过这些才敢这么说罢了,你没有在冰天雪地里露宿街头,也没有在天桥乞讨过,更没有大学毕业后被人瞧不起,被老板处处刁难过,所以,你根本不会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从没有选择,不过是,命运逼迫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之言觉得眼前的姑娘很面善,不由自主地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这时候,安可可偷偷把裤子背后口袋里放着的指甲钳掏了出来,慢慢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另一边又跟他说这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并没有批判你的意思,我只是说,你母亲应该对你有更大的期望,我有个朋友,她也在一户人家做保姆,家境也不好,她有一个儿子,每次提起他的时候,她眼睛都散发着光芒,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我想,你的母亲应该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