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月笑得像个偷了油的小老鼠，“奶奶，我骗她们的，我头一点也不痛。”

顾奶奶一愣，“真的？”

刚听到月月说脑瓜子还痛，吓得她的心猛的一跳。

新月肯定的点头，撒娇的道，“真的不痛了，奶奶我刚才骗她们的，我才不想到她们家玩。”

当初奶奶卧病在床那不到十天，她除了照顾奶奶，还要照顾家里的家禽，她背着小背篓和村里其他小孩一样去割猪草时，顾梅每次看到她眼里尽是幸灾乐祸，好几次她都听到顾梅和旁人说她坏话，仿佛她过得越惨，顾梅才会越开心。

这样的人，她前世今生都不想与之交往。

顾奶奶这才眯着眼睛笑开来，大手摸着孙女软软的长发，笑骂，“你这个小滑头，连奶妈都骗过去了。”

新月弯了弯唇角，认真道，“那是因为奶奶紧张我才会被骗过去。”

顾奶奶听得一愣，然后乐得直笑。

她的宝贝疙瘩，怎么那么招人喜欢！才小小的一团已经懂事得不行了。

虽然新月说她的脑袋不痛了，顾奶奶还是不放心要带她到镇上看医生，吓得新月再三保证自己头不痛，不用去镇上看医生，顾奶奶才将信将疑。

既然不去镇上，便想着折腾点好东西给自己孙女吃。

冬天里腌制的腊肉还有一些，再从后院的地里摘把青菜和青椒，腊肉就炒青椒，清炒一个青菜加上煎几个荷包蛋。

心里有了成算，顾奶奶快手快脚的动手刷锅。

嗯，得先蒸个鸡蛋给孙女垫垫肚子。

新月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顾奶奶身后，偶尔帮忙递一下东西。

顾奶奶把锅放在灶头上，拿起枯叶把火点燃，一边把新月往外赶，“月月快回屋里歇着，厨房油烟味重别熏着了，奶奶给你做糖水煮蛋，很快就好了。”

糖水煮蛋，新月想起记忆中的味道，眼里带着笑意。

糖水煮蛋是她幼时常喝的，奶奶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条件喝，等她不用羡慕别人，自己有能力去喝时，已经物是人非，少了幼时那份开心与欣喜，再也喝不出记忆中那股味道。

再后来她病了几乎什么也喝不下，却是真的什么味道也喝不出来。

新月回过神，却还是不愿意离开奶奶的视线，“那我站在门口，在门口不会被熏到的。”

顾奶奶也就不再劝了，反正没一会功夫糖水蛋就能喝。

烧开水，加糖，打进两个鸡蛋，用筷子把鸡蛋打散，才几分钟的时间糖水蛋已经煮好了。

顾奶奶把糖水蛋端到院子里，让新月坐在外面喝。

新月看着眼前的糖水蛋，弯起眼睛笑。

奶奶煮的的糖水蛋和其他人煮的不一样，鸡蛋是打散的，有点类似芙蓉蛋，不过比芙蓉蛋加的水多一些，蛋液将凝未凝，爽滑甜口。

新月捧着碗往顾奶奶的嘴边凑，“奶奶你也喝。”

“好好，奶奶也喝。”说着，顾奶奶低头抿了一口，却只是装装样子，“奶奶不喜欢喝这个，还是月月喝。”

新月哪里看不出奶奶并没有喝到？硬是让顾奶奶再多喝了几口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