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看精灵如此坚决，就对她说：红尘甚苦，我可以给你三样东西：一是美丽，二是财富，三是聪明。三样你只能选其一，第一次，你要什么……”

汪扬的声音抑扬顿挫，透着奇异的节奏，这是一种高明的“清醒催眠法”，不是高手施展不出。

凤城仿佛已经沉浸在了故事之中，小苹果睁大了漆黑而无邪的小眼睛，似乎也听的津津有味。

汪扬继续道:“精灵看了看明镜说：我要美丽……”

“佛挥了挥衣袖，对精灵说：你去吧。

精灵于是化成可一个美丽的女子。可是除了美丽，她一无所有。她成了青楼中一个苦命的艺妓，每天抚琴悠扬，坐在人前，凝视着那双眼睛。

那个男子依然一无所有。

他没有钱，他只能远远地坐着听女子扶琴悠扬。

女子固执地把自己头上的青丝抛给他，他捧在手心。

女子被一个高官看中，要纳为小妾，女子不允。

女子忧伤地看着那个男人，将一把剪刀刺进了心怀。女子重新变成了精灵……”

汪扬看着凤城，眼睛里的迷茫，继续道:”佛问她：第二次，你要什么……”

”精灵说：我要财富。

佛依然挥了挥衣袖。

精灵于是变成了一个富豪的女儿，应有尽有，偏偏没有爱情。

女子依然固执地爱着那个男人，甚至把她所有的东西都和男人分享。

可是她发现男人，看她只是一个全身用钱的味道洗澡的异性。

他挥霍着她的钱，也挥霍了她的感情。

男人对女子说：你有太多的钱了，所以你注定无法失去，你也就无发拥有感情。

她痛哭着又一次，将一把刀刺进自己的胸怀。女子重新又变成了精灵……”

“这一次，她对佛说：我要聪明。

佛于是把她变成一个聪明万分的女子，重新在红尘里陪伴她爱的男人。

女子太聪明了，所有的一切都用精确的方程式计算着。

她用自己的聪明去接近那个男人，拥有那个男人，甚至计算着那个男人。

可是女子发现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睛始终是结冰的，甚至有仇恨。

女子哭着问他为什么，他说：你实在太聪明了，我不过是你手中的一个数字，任凭你把我拉进随便一个方程式。你对我只有占有，没有感情……”

凤城听到这里，已经流出了两行清泪，而汪扬那充满奇异节奏的声音，还在继续……

“后来男人投身战争，在一个敌人的刀下，血流一地。

悲伤欲绝的女子，选择了以死相随。女子再次成为精灵……”

“这次，佛没有开口，精灵就已经落泪了，佛惊异地发现精灵有了感情。

佛说：你已经无法脱离红尘，佛只能给你最后一样东西了，你要什么？

精灵闪动着泪光，对佛说：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他爱我，永远的爱我。

佛不语，挥了挥衣袖。

这一次女子看见那个心爱的男人，把自己温柔的抱入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带泪的眼睛。

她变成了那个男人的女儿，被他疼爱一生一世……”

“精灵满足了，她知道既然不能相守，那就做他的女儿吧！

精灵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怀中耍赖，可以用各种各样的小花招整他，可以调皮捣蛋让他又恨又爱，可以看到他那样的对她宠溺的笑，这辈子她终于拥有他全部的爱……”

凤城这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他仿佛亲身经历了故事里的一切……

“为了前世的未了情结，为了前世的不能尽意的缠绵，为了前世不能白头的相守，为了前世有约的协定。今生，情人做了女儿，男人做了父亲，把前世没能做到的爱，再一次沐浴给情人。”

汪扬看着自己女儿脸上开心的笑容，道:“多么好的一个理由，让父亲好好的爱自己的女儿啊！如果这世上还有一种感情，能让爱情都有些逊色，那或许就是父爱了……”

说完，汪扬拍了拍凤城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抱着女儿哈哈笑道:“走喽…粑粑带小苹果飞喽…飞啊…哈哈…”

汪扬正在上下的抛女儿，这是只有爸爸才能和女儿玩的游戏……

凤城看着那父女两走进电梯的背影，和小苹果无比欢快的纯净笑声，想到凤音，心中悲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