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进九月了,一早一晚也有点凉了。
下午下了点小雨,从学校骑车出来,一阵凉风吹过,张东明缩了缩肩膀,心说明天得开始穿外套了。
然后没骑两步,看到了一个女人。
女人看着四十来岁,短头发,瘦瘦高高的,衣着很普通,手里拎着两个打包盒从前面一家小饭馆出来。
张东明注意这个女人主要是有点眼熟,想了下,想起来了。这是几个学生中考时,他在一高附近租房子的那个房东,陈大姐。
当时就住两天,陈大姐也一直没在家,他也不太了解,不过能看出来是个实诚人,他当时把剩的米面油、碗筷盆啥的都给留下了,陈大姐还非得要给他钱来着。
陈大姐也没往他这边瞅,从饭馆出来就骑车朝家的方向去了。
然后估计也是一个手拎着打包盒有点不得劲,她没骑多远,差一丁点当面撞上迎面走过来的一个慢悠悠溜达的老太太,但还是刮到了一下。
陈大姐赶忙下车一脸歉意地说着,老太太则摇着手说着啥,说了几句,应该是没啥事,陈大姐就骑车走了。
又是一阵凉风,张东明打了个哆嗦,脚下猛蹬,自行车一溜烟没影了。
到家待了会儿,快六点的时候,穿了件外套下楼了。
跟往常一样,到旱冰场对面饭馆的时候,二黑子已经到了,起身说:“这一假期,可黑不少啊。”
张东明笑道:“钓鱼晒的,要不也不禁晒。”
俩人坐下来点了菜,其实每次都是那俩菜,不过二黑子每次也都是等张东明来了让他点。
菜上来了,俩人边吃边唠。
二黑子一个劲儿在那打哈欠,张东明说:“没睡好?”
二黑子点了根烟,猛抽两口烟提了提精神:“你嫂子这些日子总脑袋疼,疼的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给我折腾的也够呛。”
“脑袋疼?”张东明也不懂这个:“没去医院看看?”
二黑子无奈说:“看了,说是啥神经的事,吃药打针啥的也没啥用,主要得养。”
张东明知道二黑子对牛秀茹是挺好的:“让嫂子多注意休息。”
二黑子点了下头也没多说,张东明从兜里掏出两沓钱,他也没特地去找人问,不知道二黑子那电脑到底花了多少钱,不过多少就这样了。
二黑子明白这是啥钱,也没客气,直接说:“用不了这么多。”
张东明说:“怕是两万还不够呢吧。”
二黑子说笑道:“老弟你也太高看我了。”
也没等他说话,二黑子拿了其中一沓钱:“电脑九千五,五百路费。”
张东明还想说话,二黑子举杯:“再外道,老哥可不乐意了。”
张东明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俩人碰杯干了酒。
吃完饭回来八点多了,刚冲澡洗上头,手机响了。
这个时间唐婉不会打电话,不过怕万一是她有啥事,张东明一脑袋白沫的出来看了下,巩菲。
这丫头给他打电话从来也没啥正事,他就先去洗头了。
洗完出来,仰沙发上点了根烟,拨了电话:“洗澡来着。”
巩菲那边很鄙视:“唐婉也没在,天天洗那么干净干啥。”
张东明无语:“小丫头片子,少扯没用的。”
巩菲那边哼哼道:“加外就比我大五个月。”
上辈子,巩菲是因为巩立国去世才从省城回来的,才有了后面的人生悲剧,孙淑芬也是因为对巩立国思念成疾才去世的。
巩立国的安危不光是他自己的事,直接关系着他们一家三口,而这一家三口又是张东明这辈子最在乎的人,所以他才那么紧张,甚至都紧张到虚脱了
如今巩立国安然无恙,张东明对巩菲也放心了些。
张东明:“又有人追你了?”
巩菲那边无语:“惊讶啥呢,多正常的事。”
张东明不是诧异,主要是自打过年回去,这已经第三个了,而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前两个也都被这丫头以各种奇葩的理由拒绝了。
张东明问:“干啥的,个头长相啥的咋样?”
巩菲说:“在交警队上班,个头长相啥的,也都还勉勉强强凑合吧。”
“跟你说啊,差不多就试着处处,别一天天事那么多。”
“已经拒绝了。”
“又哪儿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