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要回过发展？”肖恒开门见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此。

蒋天永个听闻，低头默默地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他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少顷，他才再次抬起头，看着肖恒，脸上带着无奈。

“当然，从第一次踏出国门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包括现在，这个想法也从来没有在我脑子里消失过。”蒋天永说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我留学的第一年，我带着憧憬、彷徨、期待和热情去到日本，不负所望，我在那里见到了前所未见的现金技术和一起，这是在国内未曾见过的，我也在那里成长了很多。”

“同时，在看到在高分子技术方面，国内和日本的差距时，更加坚定了我要将先进技术带回国的信念，那是快乐的一年多时光，让我能有充足的动力，去研究我想研究的。”

“但是在过了一年半之后，显示的问题开始困扰我，在那段时间，我回过几次国，目的并不是为了回家探亲，而是想去了解国内有哪些地方能够容得下我。这期间我托朋友托以前的导师，请他们帮我寻找有科技实力的企业或者学校，但最终得到的结果，要么去中庸的企业当个技术骨干，在落后的设备上，生产落后的产品，要么进大学，在讲台上做出贡献。”

“我并不是想自己夸得多么伟大，但我不能接受将知识和才华浪费的事情。所以，我的矛盾就在于此，选择回国，极有可能碌碌一生，选择留在日本，似乎背叛了人生，这是一道非常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肖恒默默地听着，中间没有插一句话，从蒋天永的语气和流露出的表情中，他能整整切切地感觉到对方心里所受的煎熬，虽然不能亲自去体会。

“这半年多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这我，后来我索性用忙碌来冲淡这个想法，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够让我不需要再去做这道先择题。但是终究还是我的奢望，一个月前，我收到了东丽公司的offer，也收到了国内几家企业的邀请，包括我的老师。”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蒋天永突然反问肖恒，“既然你这么来问我，目前碳纤维在国内和国际上的状态狂也应该了解吧。”

“嗯。”肖恒点点头，表情严肃又认真，“我会选择回国。”

“即使你会碌碌无为泯然众人，即使你的理想抱负达不到实现，你也会这么选择么？”蒋天永追问。

“是的。”肖恒说道，“理想抱负这种东西，其实只是一厢情愿，就像爱情一样，有的人将恋爱视如生死，有的人对其不值一提。”

“在你的心里，难道爱情和理想就无足轻重么？”听完肖恒的比喻，蒋天永有些疑惑。

“恰恰相反，我将爱情视如生死。”说到这里，肖恒想起了自己这一生包括前世的爱情，其实那都不是爱情，只是游戏而已，“在你心里，理想就像我对爱情的态度一样，看得非常重要，但在我这里，任何时期的理想，都比不上回国来的重要，我应该称其为回家。”

“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理想，或大或小或近或远，会随着人的思想境遇环境发生改变，但是家不会变，只有那一个。”

“所以，这是我的选择。”肖恒看着蒋天永，眼睛中透露着坚定，将自己话中的意思，通过眼神传递出去。

“回家。。。”蒋天永默念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