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感觉心里被一块大石头给死死的压着,沉闷的厉害,我真想对着天空大吼一声来发泄心里的不快。
我不断的想忘掉我为什么过去,我也知道这个问题终究有一天要面对,她们也会知道我是个杀人犯。
“我和你说个故事。”我强笑着给千叶杏子披上外衣,把她搂在怀里
五分钟,整整五分钟。当我说完的时候千叶杏子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双手死死的捏着披在身后的衣服,流着泪。
我没有看她,双手撑在岩石上抬起头看着悬挂在空中的月亮,把心底的秘密都说出来,心里好受了很多,就像是丢掉了一些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你后悔吗?”她开口了,我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我爱怜的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从来不后悔。
她松开衣服上的手,从新抱紧我的腰,流着泪说:“你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我愣住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还记得那个穿校服的女人吗?”
听着千叶杏子的话,我的记忆里浮现出那张慌乱的小脸,和那身校服。
我清楚的记得那身校服是初中生的校服,已经洗的发白,上边还有几个小补丁,能看出来这女人的家庭不是很富裕。
可那个女人的容貌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很矛盾,能不想得起校服有补丁却想不起来那女人的容貌。
除了校服,唯一我隐约的记得的就是她的年纪,大概和朴慧娜和沐小那般大。在我们那儿,十几岁甚至20岁年纪上初三的也有,说到底还是因为太穷了,这在中国南方比较常见。
“其实,我就想让她对我说一句谢谢。”这句话说出来我都觉得有点好笑,但的确是实话。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她慌乱的跑了,等我把那个喝酒醉的混混宰了之后她就没了踪影,我不求她给我钱,或者像电视里那样以身相许,我就想听到一句谢谢。
“也许她说了,只是你没听到吧。”千叶杏子依偎在我的怀里,双脚不断的在掉在岩石上一晃一晃的,脚上的铁链也跟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可能是吧!我把她楼的更紧一些,我觉得我和千叶杏子就是两头受伤的野兽,只有互相拥抱,互舔着伤口才能让彼此感觉到一丝温暖。
“我很羡慕那个被你救下的女孩,如果当初有人和你一样,肯帮我一把的话,那该有多好!”一连串泪水从前千叶杏子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缓缓的述说。
千叶杏子出生于有着‘山海之国’美名的日本和歌山县,和普通的日本家庭不一样,她的家庭属于比较保守一类,家庭观念很严。她说上国中的时候,异性的手都没拉过。
这很难以想象,在十六岁就可以结婚的国度这是多么的封建保守。而现在很多初中生不知道已经上了多少人的床,叼着一支烟还高喊着这天底下没有好男人。
到后来她考上了和歌山大学,在青春期萌动的年纪,她碰到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千叶杏子是说刚认识这位学长的时候,学长对她好得不行,凌晨三点她想吃水果沙拉那个学长也会从家里冒着雨赶过来给她买,不行就自己做。
下暴雨的时候他会举着把雨伞站在水深及腰的浑水里等她下课,她说那段时间她就像是个被宠坏的小公主。
因为学长家里比较穷,千叶杏子的家人并不让她在和那个学长来往,爱情是盲目的,千叶杏子为了爱情抛弃了家庭,甚至和父母断绝了关系打算和学长在一起。
当她抛弃一切和学长打算远走高飞的时候,却如雷轰顶般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疼爱有加的爱人把她卖到了歌舞伎町,也就是所谓的红灯区。
“我反抗,我哭着求他们放了我。可那些人却把我绑了起来折磨了一夜。我也惨叫一夜,没有人可怜我,我无数次的逃跑,无数次被抓回来打。”
她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除了刚说的时候有些颤抖之外,后面慢慢的平静下来,但我能从她渐渐冰冷的手心感觉出她的心早已千仓百孔。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此时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就在有一次我快被打死的时候,一个大胡子救了我。我本以为碰到了好人但谁知道却掉入了另一个更为恐怖的深渊,他就是那偷渡船上的副船长,三年来他把我一直留在船上,和船员们没日没夜的折磨我。
为了羞辱我,用铁链拴着我的脖子和脚踝让我和它的两只狗抢食,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女人被活生生折磨致死。
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就算是被丢进海里喂鱼,被关上几年也不会有人知道,谁会关心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救我们,甚至和船员一起”千叶杏子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和恐惧,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洁白的手臂上青筋根根凸起。
那一句句话,一个个字如同泰山压顶般地向我心头袭来,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