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刘海洋看来,儿子越是这样,他就越放心不下,知子莫若父,儿子几斤几两,他这个做老爹的,自问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反正待会儿上台去演讲的人是儿子不是他,所以干着急也没什么卵用。
“算了,与其担心他,还不如省点心,让他自由发挥,说不定还真像他说的那样,会成功呢?”
思来想去,刘海洋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让刘一守靠自己。
刘一守一家三口人,一起出门,步行着朝村委会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刘一守碰到了不少的村民邻居,大部分都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基本上都会说一些鼓励他的话。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碰到的村民只是笑了笑,然后很尴尬地随便胡诌了一个借口就走开了,刘一守知道这些人都是已经把自家农地贱卖给牛国庆的了,加上平时在村里面也跟刘海洋他们没那么亲近,所以能笑一笑,已经算是很礼貌的了。
对此,刘一守一点都无所谓,不过刘海洋还是怕这些情况会影响他等一下的发挥,所以扯着他的衣服,加快了脚步朝村委会走去。
当他们快到村委会的时候,碰上了刘海峰和刘福气一家,互相聊了几句后,一拨人这才走进村委会。
村委会办公楼的正门,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但又不失大方得体的主席台,两侧插着两根几米高的竹竿,一条写着“刘家村第五届村委会换届选举大会”字眼的横幅悬挂在上方,然后正对面则是一排排摆放整齐座椅,目测应该有一百来张。
这也是村委会根据适龄依法享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公民人数布置的,只许多不能少,因为这都是硬性规定,不能乱来。
现在已经是八点三十几分了,距离选举大会正式开始也只有不到半个小时,座椅陆陆续续地已经坐了将近三分之二。
刘一守他们在村委会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坐到了贴有姓名的座椅上,而刘一守作为村里面为数不多的村长候选人,也被相关的工作人员给直接带进村委会办公楼里面去,这里今天临时被征用为“后台”了。
他一进去,原本笑容满面的工作人员,立刻就换上一张冰冷的嘴脸,指着一楼左侧角落的一个阴暗的小房间说道,“刘一守,你现在先进去吧,等我们叫你名字才出来。”
我去,为什么要进去哪杂物房里面待啊?我可是村长候选人,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凭什么啊?
刘一守的脸也立马黑了,但还是忍住怒火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
谁知道,这个工作人员却是极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很不耐烦地应道,“叫你去你就去啊,哪来这么多废话啊?”
我勒个去,什么态度?老子哪里招你惹你了?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村长候选人,你居然让我在竞选前进去杂物房待着?”刘一守再也无法忍受,厉声质问道。
村委会办公楼的房间,刘一守也算比较熟悉,因为他可是来过好几次了,刚才这个工作人员叫他进去待着的地方,是村委会的一个专门用来存放废弃文件资料的杂物房。
这个杂物房刘一守也进去过,面积狭窄不说,蜘蛛网遍布,甚至还有不少蟑螂老鼠在乱串,那里是人待的地方。
“什么什么意思?我说的难道不清楚吗?别以为你是村长候选人很了不起,你这不是还没有当上村长嘛,再说了,当不当得上还不一定呢?别再问我原因了,我也无可奉告,因为这是规定,懂吗?”工作人员瞪着刘一守应道,他说完还嘀咕了一句,“玛德,就这怂样还想选村长,真以为牛村长是吃素的?”
听力过人的刘一守自然听得是一清二楚,玛德,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牛国庆在背后搞得鬼。
“呵呵,我懂,谢谢了,大哥。”
只是一秒后,刘一守立刻变脸,换上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冲这位牛逼哄哄的工作人员笑了笑,并且礼貌地回了一句后,就转身朝那杂物房的方向走去。
这工作人员哥们有点不解了,尼玛,怎么回事?被人给整了还这么高兴?难道他天生就是个受虐狂吗?
想了一会儿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哥们最后索性就不想了,他立刻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通了后就赶紧谄媚说道,“村长您好,我是小成啊,刘一守已经进去了……”
“嗯,很好,等一下自己去柯会计那里拿红包吧,对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此时,还在家里面的太师椅上躺着的牛国庆,拿着手机一脸淡定地问道,不用问,刘一守的“遭遇”自然是他一手安排的。
昨天村委会门口的一幕,极大地挑战了他的权威,他当然不会让刘一守有机会赢自己。
而能让自己赢得理所当然、毫无争议的最根本也是最彻底的做法,那就是让刘一守没办法出场!
怎么个没办法出场?
自然就是让他出现意外受了重伤,当然不能挂掉,因为如果那样一来的话,他牛国庆的嫌疑就大了。
不过,至于受重伤这回事,方法还是很多的嘛,比如说……一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