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沧溟,只是身子顿了顿,给兰晔留下了一句话,只有两个字:谢谢。
看着消失不见了的沧溟,已经变得浑浊了的天空,兰晔发丝飞扬,她只是那么仰望着天空,眼睛微微眯着。
“天要变了,一切都要改变了。不管是苏乐生,还是苏乐死。”兰晔摇了摇,苦笑着。“当初他不理睬我,现在他的儿子也不理睬我,或许,我永远也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人。师姐,你说对吗?”
白龙匍匐在她的身边,低声哀鸣。不过,那眼中有悲伤,却也有欣慰。
“你还有遗憾么?”兰晔好像在自言自语,也好像在说给什么人听一样。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白龙的哀鸣。兰晔凄然地笑了笑,“我没有遗憾了。”
她起身,大步朝禁地走去,那里幽禁着古老的龙族,只有历代楼主,还有族长才可以进入。
白龙思绪了片刻,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正是预示着一场大灾难的来临,不过,灾难或许是要毁灭一切,但是,何尝不是要重建一切呢?
她又嘶鸣了一声,跟着兰晔进入到了那石门之后,当大石门缓缓落下的时候,白龙也落了一滴泪。她付出的是,永生不死,但是永生不能够跟儿子见面。
守着丈夫的龙骨,看到了儿子的成长,看到了儿子已经有了他要守护的人,她十分欣慰,心中,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沧溟不知道身后发生了的一切,也不知道那个禁地之门关闭后,再也无法打开。他一直朝炼仙崖那里飞去,心中的不安在慢慢扩大着。
炼仙崖,一切存在,落入那个悬崖,就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自古以来,那里就是九重天的一个禁地,谁也不会去那里,方圆几百里,连一点生命都不存在。要说唯一存在的,那就是行天。
没有人知道行天是人,是仙,还是神,是怪。因为没有人去挑战过他,也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行天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他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一样,一直坐在那里下棋。
这一日的行天依旧坐在了石桌子上,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白色的道袍,翘着二郎腿,头发用一根绳子随意地扎成马尾,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大苹果。
“都跟你讲了多少遍了,你还记不住规则啊,耍赖耍赖,不玩了”
听着对面女子的话,行天的表情有点郁闷。“你到底跳不跳?”
这行天竟然认识远古神音,令苏乐十分郁闷。她其实没有胆子去炼仙崖,逃婚纯粹是不想祸害沧溟成为寡夫……是了吧。
“你什么时候赢了我,我就跳。”没有退路,苏乐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选择。她在禽仙族,那群人势必会去为难禽仙族,只要苏乐不死,他们暂时还动不了禽仙族。
不是炼仙崖么?不是所有的仙者在这里都会受到波及么?
苏乐又笑眯眯地咬了一口大苹果,吊郎当地说道:“我说行大叔,你当真一直在这里等我?你就这么忠于神音啊。”
“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就只管跳下去就可以。”非但不是因为只有苏乐自愿才有效,行天早就想将苏乐给踹下去了。哪里还用得着他一直陪着这个丫头,下什么跳棋。
不是行天太笨,而是那规矩分明就是苏乐定的,还随时都带变化的,他要怎么赢?
“行天,你是不是暗恋神音呀?”苏乐猛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行天手中拿着的一颗棋子突然失去了支撑,跌入了地上。
苏乐摇了摇头,当神仙真的可怜,不老不死,那么多年,这样子的暗恋有多辛苦?跟他们比起来,还不如是凡人了,大不了这一辈子记着这个人,下辈子再换一个人好了。
“你别说,神音还不知道你喜欢她?”苏乐更是在心里面感慨了,神音那个霸道的女人,也只有行天这般痴情的男人喜欢着她,还是这么低调。
她突然感觉,自己当初在那个世界里面,遇到的背叛,遇到的感情伤害,好像什么都不算了。
“你别转移话题,你不愿意跳下去,是不是还有很多牵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