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其实,你早就和张让有所来往了,只是并不亲密。”她说得极为准确,要不是他明知不可能的话,他几乎以为她就是长在他身上的眼睛。肚子里的虫子,居然什么都知道。“那么从现在开始,请你和张让熟识起来。”
“奈奈,为什么?”
“时间不多了。”拓奈奈似乎并不回答董卓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奈奈,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你不是从来都不愿意知道这些。也不想参合这些的吗?”董卓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拉过了拓奈奈,让她面对着自己,也同时面对着自己无边的疑问。
“董卓,既然,我无法将自己给于你。那么请让我成就你的野心。”她看着他,露出了最完美的笑靥。阳光下,她容颜如玉,却在董卓的心里冷若冰霜。
董卓走了。在拓奈奈说了想成就他的野心以后就走了。他没有和拓奈奈再说一句话,只是深深的看着拓奈奈很久,然后转身就走了。
虽然拓奈奈地眼睛是看不见,可是,她依然能够感到到董卓看她的那道灼热的目光和那目光里纠缠不清的挣扎。面对着这样的目光,她觉得自己的膝盖有些软了起来,甚至还有些颤抖。
现在不是春天吗?为什么她会出汗呢?她地额头边际上一层一层的冒出湿冷的汗水来。她依旧努力的站在那里。虽然全部的力量已经顺着她紧紧抓住的椅子背的手仰赖在椅子上面。可是,她还是站在那里。
终于董卓叹了一口气。那绵长而又幽怨的叹息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了她的胸里,她竟有一种疼得撕心裂肺地感觉。董卓最后又看了一眼拓奈奈那微笑地面孔,闭上了眼睛站了一会,转身离去,他甚至没有对这个女人告别。
他说不说来那句话,他说不出来他其实不想要野心。她说得果然没有错,自己给不了她她要的爱情,他可以给她天下,却独独给不了她爱情。因为他所有地心,所有的情,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给了那该死的野心。
所以,当她说出,她要成全自己的野心的时候,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愤怒混合着一种让他自己羞愧的喜悦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这样复杂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面对她。他恨她,恨她为什么要在自己柔软的,最想爱她的时候却生生给了他一个根本就没有办法抗拒的****。
是在试探吗?如果是试探,那么他要说抱歉了,最后,最后他的还是选择了野心。
他并没有拒绝呢。拓奈奈听着董卓的转身,远去,最终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这个院子里。她才抖抖索索的摸着椅子坐了下来。
她的心很疼。疼得没有办法形容,不是为了董卓的那声叹息,不是为了董卓那复杂的情绪,更不是为了他转身离开的决绝,而是因为他没有拒绝。
虽然她说,她不敢奢望董卓的爱情,可是,在她如此坚决的说出这样的誓言的时候,心里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却在不停的朝着他呐喊,反驳我吧,反驳我吧,说你会给我爱情,说你不屑野心。
只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反驳,没有说。他就这样什么都没有说走了。只给拓奈奈留下了心里巨大的一个空洞。
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小的渴望会造成这么巨大的一个空洞呢?这样的空洞让她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紧紧的抓着膝盖上的裙子,握紧了很长时间以后,拓奈奈终于放开了裙子。她张开了嘴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又有人来了。
“他走了。”郭嘉靠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着远处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她的面孔苍白,就好像她身上白色的衣衫一样,全然没有生存的气息、
“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当然是要走的。”拓奈奈听见自己的心口上渐渐裂开了一道痕迹,不停的落下灰尘来。
郭嘉微笑,站直了身子,朝着拓奈奈缓缓的走了过来,最终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郭嘉不止一次的想,这个女子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呢?是亲人?是知己?还是爱人?当那天雪停的时候他想到了答案。
是的,他爱她。
他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也不知道这样的爱情到底会在他的身上绵延多久,他此时此刻只是知道,他爱她而已。
虽然,她的心飘忽不定,虽然,她甚至爱别人,可是,他还是爱她。
这样的爱情史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涩,这样的苦涩比他这二十年来所有的困难加起来还要厉害,让他看着她就就忍不住疼了起来。可是,他能如何呢?
他不能抢,不能走,不能说不可以,他甚至不能不看她。如果他抢了,他走了,他不看她了,或许,死掉的那个人是自己。
而他还不想死,于是,无论在苦涩,他都会留下来。
“你的嘴唇流血了。”郭嘉看着拓奈奈嘴唇上因为自己狠狠的咬而形成的伤口,上面正缓缓的冒出了晶莹的血珠子,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了一种诱人的美丽。
拓奈奈这才觉得有些疼,她抬起手想去擦掉,却被一只温软的手握住了。他轻轻的说着:“我来。”随后,那温暖的嘴唇就贴上了她的唇,像是在呵护世界上最宝贵的一件宝贝一样,他细心极了,舔净了那所有的血珠子,最后,滑进了她的口里。
“郭嘉,不要这样。”拓奈奈趁着他稍微离开的空当,连忙拉开了距离,艰难的拒绝着。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