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真是好了,她可算是有口说不清了。这个时代真的是不适合她,她总是在无意中就忘记了谨小慎微,总是在不该忘记警惕的时候放松,总是在不该多话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都说祸从口出,现在她才算是真的明白这个道理了。
俗话说得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可是,她现在如果再来补这个洞会不会太晚了?
“你在想什么?”董卓看着拓奈奈她那恍惚不定的神色,浅浅的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如果能永远都这么柔顺听话就好了,那么他想他一定会纳了她。只是,如果她一直都听话柔顺地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喜欢她?
“我在想我怎么让你相信。我并不是关外人这个事实。”她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毛:“这着实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只怕你早就就认定我是关外人了。我还真说说多错多。”
董卓只是用目光抚摸过拓奈奈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并没有离开她的接近,反倒是也倾身贴了过去,将自己的嘴唇的凑在了她地耳边,用只有这么近的地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用那种沾染上了魅惑的声音说道:“你真的想让我相信吗?”
“你相信了,陛下就相信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其实董卓相信不相信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算他现在权倾朝野。可是他毕竟不是皇帝。只要她不会危害到这个人自身的利益,她都会非常的安全。可是汉灵帝就不一样了。那个小胖子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是从关外混进来的,所以,只怕是怎么都不会就此罢休了。
现在想想看,到了这个时候,小胖子还能赏赐给她这洛阳寸土寸金地大街,才真地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呢。就算是这样真地把她给软禁在洛阳,至少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华丽的,值钱的牢笼。
“你觉得呢?”董卓那种美轮美奂的脸孔上的笑容,在她的眼中确实实在是欠扁的很。
“如何能知道。”真是一段让人丧气的对话,拓奈奈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于是站了起来,想要走出雅间。待她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住了脚步,然后缓缓的回头看着董卓微笑着,那脸上的微笑这样的像一张面具,丝毫看不出任何心情:“其实,就算陛下不信也无所谓的,他至少现在还不会让我死。”
拓奈奈确实不算是聪明人,可是,她却很敏锐。就算她说错话,说错了一万句,可是这一句话还真的是让她说对了。现在的汉灵帝是不会让她死的。其实,汉灵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是关外人。如果,不清楚的话,只怕她早就死了无数次了。汉灵帝到现在都不杀她,或者不让她这么一个不确定因素还活着,大概有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吧。
汉灵帝是昏君,可他不是白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现在朝廷里真正掌权的人,而,拓奈奈这个过于神秘,过于不确定的女人,却是一个能成为董卓的疑似弱点。
政治里不需要爱情。政治里,也不需要女人。
可是,有时候,爱情和女人都能成为左右政治走向的必杀技。
这,才是汉灵帝对拓奈奈几次三番姑息的真正原因。
或许,拓奈奈是没有办法猜得这么多,可是,她却清楚知道一点,汉灵帝在此时此刻不可能杀她,甚至还会让她过得风生水起,快乐高兴呢。
“那以后呢?”拓奈奈的不在意,又出乎意料的让董卓有点小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问站在门口的她。在他的脸上看热闹似乎比解决问题更多一点。
“以后?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呢?”拓奈奈双手一摊,“就说你吧,太尉大人,你难道能知道以后的事情吗?”
“你不是天人吗?天人不是知道所有的事情吗?”
“就算我是天人,计算我能知道所有人的未来,就算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可是,我自己的未来可是天机呢,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更何况,我也不是天人,更不是神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
“明天回去跟陛下谢恩呢,要不是他的隆恩浩荡,我怎么可能能平白无故的得到这么多的地,而且还活的这么好好的。”
拓奈奈这么说着的时候,人已经从雅间的门口朝着楼梯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有声音飘过来:“我为太尉大人专门准备了酸梅汤,还有上等的好酒好菜,太尉大人不妨多坐一下,让民女略尽感激之情。”
董卓双手轻握,贴在下巴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拓奈奈离开的身影。他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对辽西那么感兴趣。
她不是关外人。这点他也很清楚,只是,她不是关外人,为什么要去辽西呢?难道真的是像汉灵帝想的那样,想里通外敌?这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拓奈奈这个女人,是做不了这个事情的。那么在辽西那样的苦寒之地里到底有什么吸引这个女人?
董卓怎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