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军郎,我已经上床睡了,直到您把我抓起来,鞋袜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酉时刚过,你睡什么觉?你今日人在哪?都做了什么?从实招来。”
客栈大堂里还在审问可疑人员,小院里的旺财终于把鸡腿啃完了,它坐在地上舔舔前爪,再用前爪洗洗脸。
“我觉得奇怪,刺客与我们同向住驿站,那不是给我们送人头吗?”李奏看到靴子时心里就有了疑问,只不过上面有血迹,查查也无妨,他又说:
“驿站里有郎中,莫非他受了伤?”
“阿慕,把来福那靴子拿过来,让旺财去找。”来福没有训练过,它都是跟着旺财有样学样。但旺财从小就跟着阿慕,后来在长川阁还专门训练过它。
旺财闻了闻靴子,便低着头一路闻着地面往外走,洛泱和阿慕跟了上去。
到了一排厢房前面,阿漠正在一间间的搜查,住客们都战战兢兢的靠墙站着。
洛泱注意到,第一间厢房里面的布局有些不同,里面有一排装药的格子柜。她想起李奏说的话:除非他受了伤。
“小娘子,这些都是天池驿的郎中、兽医和马师,并无可疑。”阿漠见小娘子过来,便上前报告。
洛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睛只看着旺财,它正顺着路走过去,挨个嗅那些人的脚。
驿站也养有狗,但旺财这样高大陌生的狗子过去,大多数人还是有些害怕,本来都靠墙站了,还是把脚往里收了收。
旺财嗅得很仔细,很快,它在中间的一个高个子脚边停了下来,那男人穿的并不是短靴,而是双新鞋。
旺财的鼻子朝着他的脚踝直喷气。
“谁、谁的狗?”那人显然有点紧张。
“我的狗,怎么了?”洛泱上前笑道:“我的狗捡到一只靴子,它亲自来找失主。”
那人的脸色掩饰不住了,他旁边站着的一个老头身体绷得直直的,脸色比他还难看。洛泱心里有了数,只见旺财吹了会气,开始用爪子扒他脚踝露出的袜子。
那人一遍躲着狗爪,一边骂道:“滚开!死狗,滚开!”
洛泱已经站在她面前,一拳使劲打在他胸前一个略突起的地方,那男人“啊”的叫了出来。
那是他包扎好的伤口,因为敷了止血的药,敷药的伤口要比别处凸出来些。
他发狂的伸手想掐住洛泱脖子,旁边的阿漠、阿慕早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旺财更是激动的咬住他的腿。
站在老头另一侧的男人,发狂的向廊外跑去,王延正推着李奏在廊外,哪里还能让他逃脱?
见两人被抓,那老头忙连连作揖道:
“这两个人是来找老夫治伤的,老夫并不认得他们,刚才那人用刀子顶在老夫身后,老夫才不敢说出来,还望军郎体察!”
“体察?你们一个二个站在旁边都不吱声,不是狗把他嗅出来,你们是不是打算包庇凶犯,放他们一走了之?”李奏出现在灯笼的灯光下,他冷冷道:
“阿史那.漠,给他们每人五鞭,一鞭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