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看着谢云初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下心中的怒火,一言不发带着魏管事离开,出了院门就吩咐魏管事派护卫去抓人。
毕竟关乎谢氏一族女眷名节,越多人知道,对谢氏越不好!
先把那些收了银子传流言的人抓回来,避免流言越传越不成样子。
谢云初将元宝唤了进来,替他将此次带来汴京的衣裳中,最为华贵的一套取了出来换上,随即便去了谢老太爷的院子。
“魏管事已经遣人前去拿人,若是京城巡检的人拦住不许将人带走,大伯要为祖父侍疾自然是走不开的,派府上管事亲自去解释!若是京城巡检的人连同我们的人抓走了,就请大伯府上的管事大张旗鼓去要人!”
谢云初说完,又同谢老太爷长揖行礼:“伯爵府行事太过阴险下作,险些要我长姐性命,又气病了祖父,我是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自是要带着已经抓回来的伯爵府仆从,登门去讨公道!如此事情便能尽快闹大,上达天听!”
谢大爷皱着眉正要开口,就听谢云初又道:“祖父是鸿儒,大伯是为官者,父亲也是读书人!知道我带人前去伯爵府闹事,自然是要去带我回来,称陛下治下的朝廷朝政清明,必能还我谢家青天明镜!”
谢大爷转头看向立在上房正厅中,姿态恭顺的谢云初……
伯爵府周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谢云初这是想借着此事闹大,给他一个拍陛下马屁却又让人瞧不出是拍马屁……更像是表忠心的机会。
谢老太爷搓了搓腿,拍板道:“六郎去吧!魏管事……六郎需要什么人,就给他什么人!六郎……你要记着,你是陈郡谢氏大宗嫡子!”
谢云初同魏管事朝谢老太爷和谢大爷、谢二爷行礼后,退出上房……
“父亲!让六郎一个十三岁的小郎君去伯爵府,会不会出什么事?要不然……让五郎他们陪着?”谢二爷很是不放心。
“能谋划出这一连串事情的小郎君,可不能小视啊!况且……正是因为六郎年纪小,做错了也不打紧!”谢老太爷又对自己大儿子说,“你去同府上管事说一声,全力协助六郎!”
谢老爷子也明白了,谢云初年纪虽小,但善于谋亦善于行。
从今晚的事看来,六郎临危而果敢,实在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是!”谢大爷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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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苏家的五个奴仆被谢家护卫五花大绑,拎小猫崽子似地拎过来丢到院子里。
五个人嘴里塞着抹布,哆哆嗦嗦起身跪在院中,大气都不敢喘。
眼瞧着谢家身体结实的护卫佩刀,各个都举着火把,那架势……活像是要杀到伯爵府去一般。
“六公子,马车已经备好!”谢府的管事同谢云初行礼道。
已经从那五人手中得到口供的魏管事,拎着长衫下摆走上高阶,将口供递给谢云初,道:“六郎,这是口供。”
“马车就不必了,能动马车定然是要得家中长辈允准,不合适。”
谢云初接过口供看了眼,将口供叠好交给元宝,弹了弹自己身上并没有的灰尘,抬脚往外走,唇角似噙着笑意,眼中暗芒锐利……
“就这么走过去!两位管事不必跟了!”
也只有就这么走过去,才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才能让此事闹大。
魏管事和谢府管事,应声称是。
以谢云初为首,高举着火把的护卫拎着那五个伯爵府的奴仆,从谢府大开的六扇正门而出。
魏管事立在廊下,见摇曳火把映着撩袍而出的小郎君,气势逼得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