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坦克则是没命地转向移位,不动就得死啊,但履带式的底座,动起来也真够慢的,不老少的车辆跟那打转转。
怎么呢?旁边不还有别的车也在动嘛,动来移去,整个坦克联队的车,就外围那二十来辆运转自如地动到了想动的地方。窝在里面的,也在动,就是动不了多远。
直线再抛物线,我军的炮弹,可没那么多讲究,一个劲地砸啊。到第三波,也就是我方的炮弹差不多打光的时候,日军的战车联队,已经是体无完肤。
被击中的坦克,冒着浓烟还在那乱晃,不时有坦克里面的炮弹受热被引爆,发出剧烈炸响,还有里面发出日军士兵临死时的哀号;没被击中的坦克,也像无头苍蝇似地打转转,那车身上的炮管里,也会有一下没一下往外*,可那炮弹多数落在了日军中间,又是一片鬼哭狼嚎啊。和炮阵地上的一幕非常相似的,就是那坦克的辅助车辆上,现在是浓烟滚滚,烟里面还有不少大团的火球冲天而起,那是甚么?柴油啊!
日军炮阵地那头是一首曲子,那战车联队这里,则是一幅画卷:炼狱图。小日本,你干嘛来的?你是做魔鬼来的,既然你是魔鬼,那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地狱的炼火!
听到炮声隆隆的日军步兵,以为是自己的炮兵吹起了进攻的号角,忙不叠地挺起了胸,端好了枪,只待炮声一停就向前冲。可是,前面好像没有爆炸啊!倒是后面自家响起了爆炸声,回头再看,天!这是怎么啦?!还能怎么着?不就是你家后院起火了呗。
侵略中国以来,日本陆军一直都是指哪打哪,从没落败过,除了偶而一两回遭到偷袭外,他们的胜率之高,让他们真的以为大日本皇军是战无不胜的。对手太弱了,弱到自己很轻视的地步。
现在,日军第六师团的步兵们,有些手足无措了。上下级之间的联络很不畅通,相邻大队之间,都在相互问着,发生甚么了?回答也一样,不知道啊。
持续不断爆炸在身后的炮弹还是提醒了他们,扬州城里的支那军队没有逃跑,而且正在向我大日本皇军发起攻击!还是强有力的攻击!怎么办?
这日军步兵有个痞好,那就是战端一开,浑身就痒,杀人的瘾上来了。你进攻了?好啊,我正要和你大战一回呢!后院怎么样,咱可不管,找到了敌人,那就一直向前吧!没有来自上级的进攻命令,一个个联队,大队,都动起来,典型的猪突式冲击开始了。
先是一通掷弹筒抛射,再就是重机枪一阵狂扫,跟上的就是一排排猪了。
暂编第五十六师和暂编第五十三师的弟兄们,先前已是大饱眼福。咱们的大炮真不是盖的,恐怕日本人的炮是全完了,不是吗?到现在阵地上也没下来几发日本人的炮弹哦。眼面前烟啊,火的,再就是一声声连着的爆炸声……小日本,你也有今天啊!
“日本人上来了,弟兄们操家伙!给我狠狠地打!”一个**下级军官打断了弟兄们的七嘴八舌。
“打!打死小日本狗日的!”弟兄们轰然而起各就各位。
暂编五十六师里,除了当地保安团的原班人马,还进来了不少上海一战、南京保卫战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这些老兵有的老家是山西的,有的是东北的,还有的是四川的、湖南的、湖北的,山东的。
不少军人是迈着两条腿进的大上海,到的南京,他们都是在和日本人血战后幸存下来的勇士。许许多多的战友和兄弟,战死在他们的身旁,很多人自己身上也带着伤。仇恨,对日军的仇恨,没有人比他们更深!
这其中有一个兵,现在已经是个连长了,叫张帮兴。他的枪法很准,他能够活到今天,全都是班里的弟兄们全力保护下来的结果。廖耀湘那个师里,张帮兴射杀日军的数字排在第一。
上海虹口一战,光他一人凭着一条中正式步枪,张帮兴点射了三十七名日军!苏州河阻敌一战,还是他,半天的时间里,一枪一枪地打,又是十九个日军命丧他手。就是因为他太狠了,惹急了日军,专门拉来了一迫击炮,连着对他所在的阵地打了不下二十发炮弹。班长为了掩护他,倒在了他的身上。班里的弟兄们手上的子弹本来就不多,但还是尽量满足他的数。
南京保卫战中,他一人躲在中华门城堡的边沿,拿着日军的三八大盖,屡屡枪杀长干桥对面进攻着的日军,班里的人替他数着数字。嘿!二十六个!
洞庭湖边长大的张帮兴,一身好水性。南京丢了的时候,他和班里的另外三个弟兄泅水过长江,还是为了让他脱身,两个弟兄引开了日军的子弹,饮弹倒毙在滔滔江水中。
要说当了连长,长枪是不用拿了,可张帮兴不是,长短枪都在拿着。此刻,他就拿着韩德勤亲自授于他的那支德国造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