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纾终于坚定下来,盛维庭叹了一口气,难得柔了声音,示意她坐下,自己拿了纸巾替她擦了擦眼泪,见他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感糟糕,忙说:“别哭!”
林纾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可眼眶里还是有些泪,泛着光,仿佛是夜空中闪亮的星辰。
盛维庭坐在她身旁,说:“林纾,你不能永远这么软弱,这么没有主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感情用事。”
他说的都是她致命的缺点。
她从小被富养着长大,所有人都顺着她,从来都没有不顺心的事情,她习惯了有什么事情就去找父亲,后来有陆恒,便又养成了什么事情都去问陆恒。
她的世界在他们的保护下那么的完美,她深信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她又心软,所以养成了自己这样的性子。
尽管后来被陆恒送进了精神病院,她打定了主意要报仇,想让陆恒付出代价,可她依旧做不到无视别人,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锎。
她就是有那么多的缺点,所以更加庆幸这样的自己能遇到盛维庭。
她和盛维庭是互补的,她软弱他便刚强,她没有主见他便意识清醒,她总是相信别人,他便从来都只信自己,她感情用事他便理智到可怕。
如果是以前,她从来不会认为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交集,可她们就这样遇到了,像是上天注定的。
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拥有一切她没有的,并且艳羡的东西,所以她对他的依赖便更甚了。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缺点无数,所以从没有想过盛维庭会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可他却对这样的自己说,他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她何其有幸,在那样艰难的时刻可以遇见他,爱上他。
所以尽管他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她的缺点,她依旧没有半点气恼或者伤心,她其实早就被他看透了。
他就算是说她,也是为了她好。
林纾吸着鼻子点头,声音沙沙哑哑的:“我知道。”
“知道没有用,你得改。”盛维庭说,“从这次的事情开始。其实我更倾向于起诉离婚。”
他没有说为什么,林纾也不知道。
盛维庭脸色微顿,又说:“其实股权转让协议的事情也可以和他打官司,但估计比较困难,而且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不一定要到这一步,先从离婚官司开始。”
有了他就好像有了主心骨,林纾什么都不怕了,她知道只要跟着盛维庭,一切就都能好起来。
林纾看着盛维庭出去打了几个电/话,她看着他的背影,那样的结实又刚硬,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倒塌的铁塔,值得依靠。
她依旧忍不住去想孩子的事情,其实盛维庭说得不错,既然当初陆恒没有直接伤害孩子的话,那现在应该也不会轻易这么做的。
她不要担心。
盛维庭打/完电话过来,看到林纾恍恍惚惚的模样,心想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轻咳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那,你呢……”林纾见他一副要走的样子,不知为何很紧张,忍不住急急叫他。
叫完之后才觉得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急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林纾……”他叫她,就站在旁边,声音有些沉,“你是在留我?”
这样简单的几个字,偏偏就让她听出了一丝旖旎的味道,林纾舔了舔唇,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是想和我仔细地说一下那个孩子的事情的话……”盛维庭坐了下来,“说吧。”
林纾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一怔:“我……”
“其实我没想到我那么厉害。”
“嗯?”林纾不解,转话题怎么这么快?
“一次就中,不是厉害是什么。”他淡淡地说着,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林纾尴尬地满脸通红,怎么回都不知道。
他果然是极度自信,就算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不自信。
“所以孩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看出林纾很尴尬,他总算回归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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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舒出了一口气,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再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