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显。
林纾的脚步顿住,脸上浮现出难以克制的羞辱,她没想到陆恒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她下意识地看向盛维庭,想看他有什么表情,是不是嫌恶,是不是反感,可她看不出来锎。
因为他面色沉静,眼神坚定,平视着前方,并不知道在想什么郎。
林纾心里分明没有鬼,却忽然觉得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想开口就感觉手被握得更紧了一些。
她一怔,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像是忽然镇定下来,他在她的身旁,就像是她的所有依靠。
“下贱?”盛维庭回头看他,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我认为这种词用在你身上大概更合适一点。哦不,给你用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
说完,丝毫不去看陆恒那张像是便秘了一样的脸,拉着林纾的手就走下了楼。
虽然盛维庭为她说话,可林纾心里其实还有些不安,这种事情总得和他解释清楚,可她总不能说那个和她过夜的人就是他吧?
林纾拿了药箱给他,有些恍恍惚惚的。
盛维庭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仔仔细细地替她清理伤口,见她一脸挣扎的样子,忍不住用棉签戳了一下她的伤口。
她疼得轻叫一声,抬头看他,便看到他用“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的眼神看着她。
她又是尴尬又是赧然,默默地垂下头,刚想说话,却听到他比她更快一步,声音如常地说道:“那个人是我?”
虽然是问句,却那么的肯定。
林纾没有作声,那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
其实陆恒说的话大部分都没有错,她那时候和盛维庭算是初次见面,却莫名其妙地就……
如果不是陆恒提起,她都已经自我催眠得差不多了,那件事情被她放在最角落,轻易不去提起,毕竟多尴尬。
“噢……”盛维庭忽然长叹一声,让林纾的心都提了起来,“这简直就是个耻辱。”
林纾还没来得及辩驳一下,就听到他继续说:“第一次居然是你主动的。”
她的脸色骤变,腾地红起来,话都说不清楚:“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昏头昏脑的,我……”
“嗯我知道。”盛维庭镇定地说,还没等林纾放下心来,他继续说,“原来你是有意的,实在不敢相信,你居然早就喜欢我了?虽然这好像也不值得怀疑。”
他这样插科打诨,倒是让林纾的尴尬消减了不少,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他的自信实在是与生俱来的。
林纾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便这样带了过去,其实她很怕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就会难以回答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那时候,她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林纾不愿意深想,盛维庭说离婚的事情他会帮忙,可现在还有个孩子的事情,林纾依旧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倒是想和他说起,可今天这种环境实在不是一个好机会,犹豫了下,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能再逃避了,干脆还是趁着今天的勇气算足的时候说吧。
她咬咬唇,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盛维庭,我还有件事情和你说。”
盛维庭正在替她贴纱布,听言头都没抬:“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
“我……”林纾还未开口说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们倒是一点都不避嫌。”
林纾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手迅速地缩了回来,没想到纱布还没贴好。
盛维庭斜睨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拉了过来,继续仔仔细细地处理完。
她脸涨得通红,有些尴尬地看了进来的徐得宁一眼。
徐得宁脸上一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坐在了他们不远处,看着一个镇定如斯,一个慌乱脸红,倒是觉出一丝意味来。
之前还不肯相信,今天这状况倒是有些让人不得不乱想了。
他抱胸靠着,挑着眉说:“林大小姐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像让人捉/奸/在/床呢?”
林纾莫名地觉得自卑,低着头不肯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