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干,气寒阴冷,等膏熬出来,也分给后宫各位妹妹一些,这可是滋阴补血的好东西。”皇后笑着说。
皇上听完放下手中奏折:“皇后有心了,有你在,后宫诸事,朕从未操心过。”
皇后一笑,在小炉中放入驴胶块,然后倒入少许将军酿搅拌起来,待到差不多时,再放入糖快,等到水冒起气泡,将切好的小块核桃、大枣、枸杞、黑芝麻加入,让小宫女接手轻轻搅拌起来。
那边,皇帝突然皱眉,然后将手中奏折扔到桌上:“这陈钰,他是诚心气朕!”脸色也不好看。
“陈大人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他就是老话重提,这个月他已经上书十二次,都是反对朕修书的事,说程禁,孟知叶等人说的是谬论!”皇上说完重重哼了一声。
皇后不敢多言,“那.....依皇上之见呢。”
皇上面无表情:“朕不懂它是不是谬论,总之于我天家有利便是对,陈钰诋毁他们,就是诋毁我天家。”
皇后心头一惊,呼吸窒了半拍,诋毁天家,这可是大罪,“可陛下,陈钰是当朝大儒,桃李满天下,若轻易动他,对天家名声也.....也不利啊。”
“哼,若非如此,他早就没命了。”皇上冷冷说,随后摆摆手:“罢了,不说他,先说说星洲那孩子吧。
如今江州之地有许多官员上奏本参他,说他毫无作为,甚至胡来,搞得江州乌烟瘴气。说他不务正业,说是治乱,却天天游手好闲,所为之事只不过找人扫街而已......”
他说着从手边挑出几本奏折,大约有五六本,显然这些都是参平南王的。
“若不是确有其事,朕想也不会有人出头参一个皇家王爷吧。”
皇后一听,心里有些慌了,连忙道:“陛下,江州那么多官吏,这也只是一家之言罢了,不过五六人尔。”
皇帝点头,脸色却不好看:“且朕可听说了,现下鸿胪寺也乱成一团,金国使者反悔,两方盟约说不到一处,星洲可是鸿胪寺卿。”
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抬手制止:“朕知道你宠他,但不管怎么说,治定江州,鸿胪寺事务,都是他分内之事,如今却两头出乱,实在不成体统,有负朕对他的厚望。
朕就怕他那野性子!好不容易改过自新,做了几件长天家威风的大事,可就怕他尾巴一翘,又回去啰,又变成以前那个京都大害。你替朕起拟书信,好好让他警醒警醒吧。”
“臣妾明白。”皇后只好点头,心里也十分着急。
皇上说完皱起眉头:“还有,你代朕告诉他,这两件事可不是小事,不可儿戏。与金国盟约,事关国运,江州又是南北要道,事关北方大局。这些都是为天下谋利,关乎万世太平的大事,千万马虎不得。
他要是出差错,就是朕也保不了他,这可不是他以前顽劣,打了什么人那样的小事,让他好好动动脑子,好好想清楚。”
皇后连连点头。
“好了,朕要说的也就这些了。”
皇后行礼退下,也顾不得熬她的驴胶膏了,匆匆回宫去了,准备去写家书......
皇帝还站在小亭中,看着皇后离去背影,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