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直不吭声,老大不发话,牛胖胆子再大也不敢应成下来。
“不能,我们的事太危险,你不适合。”老大断然拒绝。
何易在门口,依仗着格挡门,“那可未必,危险都是建立在没有防备的基础上的。”
老大的视线从电脑上转移到何易身上,勾了勾嘴角,“那是你还没遇上真正的危险。小子听句劝,这件事不是你能掺着的,趁现在你陷得不深,赶紧回去。”听老大这意思总觉得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我无意瞥见何易看我们的眼神不对,一个侦探对你有异样的目光,代表着什么?怀疑。
“那行,我调查我的,你们调查你们的,互不掺和。”何易看了看床,“胖子,小爷我准备收留你一晚上,你觉得怎么样?”
牛胖想要还嘴,看地方实在紧张,嘴上不饶,也还是跟了去。
看着两人拌着嘴去了另一个隔间,我回头来对老大的做法很不解,“老大,你为什么不让他和我们一起调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老大把手从鼠标上拿下来,目光看向我,我在他眼里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以为自己侦破了几个案子就是侦探了,跟着我们不仅没什么好处,还有可能坏事。我们对他的了解不多,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马冬,你脑子最好除去全世界都是好人的想法。”
我摸摸头,看着老大电脑上的画面,一时想笑,老大打开的是一个游戏网页,而且等级还不低,出乎我的意料,老大这么死板的人还会玩游戏。
“老大你不睡么?”我问道。
老大用眼角斜了我一眼,“你睡吧,晚上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你不需要知道。”一句话把我噎的死死的,什么叫我不需要知道,按照劳动法老子有权利知道。然而我连个屁都没放。
躺在床上,周边的吵闹声让人心静不下来,即便是睡着,梦里也是这个网吧。不知道什么游戏让外面的小年轻这么热烈,尤其是一个小伙子,都仨小时了,那嗓门一次比一次大。
我中午就吃过一碗泡面,一直挨到下午四点,哈欠连连,就是睡不着,直到老大通知我出门吃饭。刚站起身,听见隔间外面的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小子,打,怪又出来了,这家伙爆好玩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牛胖的牛嗓子,这里说普通话的就四个人,分辨率百分百。
因为好奇,我走出隔间看到,牛胖和几个小学生围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小孩在电脑前骂骂咧咧,不时爆粗口。我叫牛胖走的时候,几个小学生还拍了拍你胖的肩膀,说了一句话让我喷饭的话,“牛哥,以后有什么事找我,不敢说别的,就是在这个镇上,没有几个不知道我名号的。”说完牛胖还很恭维的讨好了几句。
出门找了一家买早餐店,吃了点饭,门牌是早餐店,午餐晚餐都有得卖,针对的人群就是网吧里的那群小学生。
三个人吃饭吃一半,看到了一个欠揍的身影,牛胖抱怨一路这个人邋遢。泡面调料包里的菜叶还挂在嘴角,我们三个默契的没有叫何易,他似乎也没看到我们,找了一个靠门的位置背对着我们吃饭,乍眼一瞧,邋里邋遢挺可怜。
饭馆三三两两的小学生坐成一桌,也不管认不认识,找到坐就坐。
“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声音出自我们旁边的一位老妇人,他是这个小店的主人,整个店就她一个人。
“天色沉,恐怕要下雨了。”老大坐在椅子上,说了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老妇看着我们,对我们三个外地人没有好奇,苦笑一声,皱纹加深,“又来人了,看看你们能不能查出点矛头。”声音中听不出任何信任感。
老大没接话,闷头吃东西。我坐在椅子上,虽然饿,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有点水土不服的反应。吃过饭,大致在街道上转悠了一圈,日头下了半个山头,极少有人在街上出现,街道的电线杆上还贴着人口失踪的警告。天色彻底黑下来,大街上一人都看不到。我在这里的最大感受就是气温变化无常,天色一黑,气温下降不说,还刮起了风。我们穿的这点衣服毛用都没有,冷空气可着劲的往里钻。
“老大,这气温咋还说变就变,照这么下去,我们肯定顶不住。”牛胖提出这个问题,浑身上下哆哆嗦嗦,两只脚不停的跺脚。
老大看着我,“冷么?”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样询问我。
我将衣服缩紧一分,双手抱再胸前,和牛胖一样,双脚跳踢踏舞,“冷,连喘气都是冷的。”这种天气不习惯的外地人实在受不了,整个身子冰凉,手指都伸不直。加上蜥蜴不停的在口袋里钻,蜥蜴的魂魄是鬼的,身体确是有血有肉,这种条件下,不运动一下,可能会变成冰碴。传达给我的感觉很痒,但冷的又不想伸手去摆弄。
“老大,我们正前方好像有一个人?”牛胖惊呼道。
放眼望去,我们的正前方确实有一个人影,距离很远,分不清男女,偷偷摸摸的在墙角窝着,这个人隐藏的很好,要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这人的存在。
牛胖四下看了一圈,目光定格在一根细长的棍子上,甩了甩,自己觉得很满意,小心翼翼的看着窝在墙角偷偷摸摸的人,藏在路两旁的屋檐下慢慢靠近那人。我跟在牛胖后面,手中握着一把从人家门口抄起的锄头,琢磨着给小偷来个双管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