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对着镜子用牙线细细的清洁牙齿,他长的胖,人也不帅,但是有一口好牙,牙齿极其整齐和洁白,牙缝细密,和那些一笑就露出大黄牙的不同,陆闲一笑,直接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了。
陈碧儿在一边描着眉毛,去年流行细眉,今年又流行粗眉,去年扒掉的眉毛,因为流行,今年又必须长出来,长的不那么好,粗的不漂亮,所以要自己描。
她不是那种看上去特别漂亮的女人,素颜看的时候一般,好在会打扮,打扮起来人也不错,老夫老妻的时候相互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会在彼此面前画眉毛,清理牙齿。
不像谈恋爱的时候,羞答答的,整天都是把弄好的最美的一面展示给对方,这也可能是出轨的一大原因。
外头的小三,永远都在你面前表现的是漂亮一面,不会在你面前搓脚剪脚趾甲,而是身体柔软波*大的弯腰给你剪。
此刻陈碧儿描眉,挑着左边眉毛动了动,跟做鬼脸一样,因为这样动动可以知道一会笑的时候,会不会对称。
看到老公很仔细的在弄牙线,心情似乎挺不错,陈碧儿问道:“阿闲,小爽还在平城,那孩子,快过年了还不回来,要不要叫他一下。”
陆闲漱了一下口,咧了咧牙,摇摇头道:“不用,孩子大了,都要自己适应一下,国外的孩子一满18岁就被赶出家门了。”
“那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还叨念着小爽呢。”陈碧儿想念儿子,把陆家振抬了出来。
“爸爸现在每天都要打点滴,会客时间都不到半小时,小爽那孩子毛毛躁躁的,只会惹他老人家生气,还是算了,过几天我回平城一趟,让他一起回来。”
听到儿子过几天就回来,陈碧儿高兴了,想了想又八卦道:“对了,你大哥听说又要进一步了。当年你二哥的事情那么大,我们生意都受了影响,他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陆闲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还有点埋怨老爷子偏心,二哥出事,让大哥摘出去,却让自己陷进去,不过这话不能由陈碧儿说,她说出来,他就不舒服,不由得回了一句:“那是大哥的岳家厉害,韩老爷子现在还没有退,比父亲的能量大多了,大哥再进步也是正常,别想有的没的,今年的礼物,准备厚一些。”
被陆闲这么一说,陈碧儿不再吭声,再说就把自己绕进去了,陆庆的老婆娘家显赫,自己娘家可是很一般,还不如陆家呢。
此刻平城,孙雾踌躇满志的去公司,觉得今年是自己的幸运年,恍然记起年初的时候在帝都潘家园那一带遇到个瞎子算命的,说自己今年福运双至,当时一高兴还给了那瞎子不少钱,结果一年下来也平平,没啥感觉,想不到到年底灵验了。
魏京白昨夜一翻耕耘努力,早上早早起来,看到妻子还在睡觉,睡着的她脸有点肿,呼吸均匀,魏京白低头亲吻了一口,去了书房。
说起来他是一个很勤劳的男人,工作很努力,魏家有今天,不是走狗屎运走来的,总要有一个人努力奋斗。
到了书房,总觉得还有一股幽幽的香气,魏京白把窗子打开,一下子外面的冷气嗖嗖的进来,坐在自己椅子上,却没有打开面前的资料,而是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只翡翠戒指,很漂亮,但是仍旧看出了一些修补的痕迹。
这是魏京白和他妻子的结婚戒指。
人人如今都说魏太太很傻很天真,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一样,幸亏嫁给了魏京白,可是只有魏京白知道,在当年他落魄的时候,成为一个黑社会的小混混的时候,只有这个很傻很天真的女人,还一直相信自己,宁愿被家里赶出来,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也要跟着自己。
魏京白不敢弃她,哪怕她嫁给自己多年无子,他宁愿领养一个孩子,也不会多说她一句不好。
因为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身边只有这个女人,别人觉得魏太太娇贵,只有魏京白知道,她现在已经不娇贵了,以前的她才是真正的娇贵,那时候她冬日喝的零食,都是燕窝温着,放过了时辰就倒了,温新的。
因为自己,她家破人亡,却从来没有说自己一句话,仍旧如同最初不懂事的女孩一般,每天高高兴兴的无忧无虑。
往事是不堪回首的,一回首就觉得自己老了。每个人年轻都荒唐,一纸荒唐数不尽过去的罪孽,所以魏家迷信。
很是迷信,家里摆设什么的讲究风水,广做慈善,心虚不已,就怕曾经的错太多,将来老了不得善终。
魏京白把玩着这枚戒指,成色不好,又有裂缝,可是他还是把玩的很认真,直到冰凉的翡翠在他手中热了起来,才又放回去。
盖上盒子,魏京白打开自己的文件,看着那数据,嘴角笑了一下,已经不年轻的脸,有皱纹,几乎看不出那个笑容。
今天在永华大楼有一个小竞标的活动,来的人不多,不是因为项目太小,只是能吃下的很少。
孙雾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很是精神,不过有些精神过头,不像是一家公司的老大,更像是公司的业务员,相比之下穿着松松垮垮的唐装的魏京白,那悠哉淡定的模样,一下子气质高下立见。
魏京白本来是不用亲自来的,不知道是魏家公司最近不稳定,可信任的人不多,还是魏总就是想来凑个热闹,他亲自来了。
孙雾只想竞标快点结束,他年轻气盛,又知道了最大对手魏家的低价,觉得是稳操胜劵,他在魏家的价格上面只多报了十万,这样赢的才有意思,家里人都说大哥孙伍聪明,自己这一次也要让他们看看!
孙雾有点心急的等着竞标结果,模样很是孤傲,也不跟别人说话。
等到结果出来,赢的却还是魏家,魏家比孙雾多报了10万。
这么贴近的数据,不由得让人觉得是故意为之,有可能是魏家知道了孙家的报价,刺果果的打脸,简直像是多加一块钱买回来的东西。
魏京白穿着唐装路过孙雾身边,飘飘然的,在孙雾眼里颇像当年天桥算命的那位。
“年轻人,你还太嫩,手段太拙劣,人又太贪心,得不偿失啊!”魏京白笑了笑,当着其他人的面,就开口评价道。
他这一评价,周围人自然明白什么意思,也给帝都来的这位嚣张不得了的少爷定了名声了,如果他不做出点事情,恐怕这辈子就这样了。
孙雾是第一次吃大亏,还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由得面色涨红,心里十分愤怒,第一时间就觉得是李曼那里出问题了,直接就想打电话给李曼,可是拿起电话又放下,哥哥说过,遇到事情的时候先冷静,冷静一下,越是难受的时候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脸色阴霾的离开会场,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给李曼电话,只是面色很难看。
“魏总,你一把年纪了还欺负小朋友,现在的小朋友不好惹啊。”旁边有个老江湖打趣魏京白。
“是啊,这小伙,高颧骨,薄嘴唇,一看就是睚眦必报的主儿,不过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老天看不过眼会来收的,不用这小伙子操心,就怕他颧骨太高,命太薄。”魏京白开玩笑一般,毫不在意,显然他们对这位帝都来的公子哥,都不怎么上心。
不过眼底却有一丝阴霾,他不介意对手如何,可是有人靠近他妻子,却别有用心,他很介意。
晚上魏京白回家吃饭,见李曼也在。
显然今天孙雾都没有联系李曼,李曼是个性子高傲的主,孙雾一直都是在讨好她,没有主动联系她,她自然不会主动给孙雾电话。
反倒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打扮的美美的来陪魏太太。
魏京白一看到李曼,笑了一下道:“曼儿真漂亮,跟你干妈年轻的时候很像。”
魏太太见丈夫居然愿意搭理自己认下的这个干女儿了,还主动夸奖她,很是高兴。
李曼也有些受宠若惊,以前从来来的时候,魏京白可不会和自己多说一句话,难不成昨天这投怀送抱一下,就变了,男人果然是不可靠的。
嘴上却笑嘻嘻的靠着魏太太撒娇道:“干爸瞎说,干妈年轻的时候一定比我漂亮多了。”
“还是丫头贴心,那俩小子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影。”魏太太满面笑容,丝毫感觉不到李曼的意思里面,是说她现在老了不如李曼好看了。
吃饭的时候还是如平时一样,魏京白一点端倪都没有露,好像刚刚开始的夸奖是错觉一般。
吃完饭,魏太太照例追着昨天的电视剧看,李曼陪着看一会,就去卫生间,拐着往书房去了。
魏京白的时间很准确,说起来这对夫妻还真是守时,一个准时看电视剧,一个准时洗澡工作,李曼大大方方的靠在桌子上等魏京白回来。
果然魏京白穿着浴袍,露着胸毛,头发湿润的过来了,昨天李曼还有些怕他,今天却觉得他这样性感的很。
李曼穿着旗袍,大腿开叉的很高,胸也鼓鼓的,靠在桌子上浅浅的叫了一句:“干爸。”
魏京白走了过来,忽然重重的捏着李曼的下巴开口问道:“竞标已经结束了,那小子没告诉你他输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这一句让李曼吓一跳,感觉自己无所遁形,才明白为什么今天孙雾不联系自己,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魏京白都没有生气的模样,李曼觉得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女人的直觉。